空中的雨幕暫時停止了攻擊,而是在水凡塵的操縱下,如同妮亞托斯控製血水那般不斷地彙聚起來。
片刻之間,天地間的雨幕之中便凝聚出一條水龍。
這正是水凡塵所學會的水族術式之一——水龍吟。
隻不過,在這瓢潑大雨的加持下,此時的水龍遠遠超過之前的身形,其體型大小不亞於旁邊的沿街小樓。
妮亞托斯的血鬼鐮此時也揮舞而來,水凡塵也隻是伸手一指,那水龍便朝著血水巨鐮撲了過去。
隨著一聲巨響,水龍與血鐮撞在一起,濺起一陣陣血滴與水花。
而撞擊的餘波也化作氣浪,夾雜液滴向四周散去,將在場的人都逼退了幾分。
水凡塵伸手一檔,待氣浪散去後站穩身形,擦了擦自己身上夾雜著血色的水滴,隨即看向妮亞托斯,不屑地笑了笑。
“看來,你的確是沒有什麼威脅了。”
聞言,妮亞托斯一愣,隨即咬牙切齒地看著水凡塵,道:“你…在試探我?”
“哼,你跟藍羽墨染都交過手,而她倆的本事我心裡也有些數,所以對上你嘛,我自然是要小心一些。”
說到這兒,水凡塵再次伸手,渾身散發出暗藍色的能量,控製著周圍的雨滴。
“就目前看來,我實在沒看出來你有什麼太大的威脅了。”
聽到他這麼說,妮亞托斯不急反笑,道:“你這小子,才開發了能力多久啊,敢說這樣的大話。”
“哦?”對於她這表現,水凡塵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
“不論是你身邊的那些妖也好,還是我等血族也好,都隻不過是在人間界不好發揮全部本事,時時保留著底牌不用罷了,若不然,真以為憑你這三腳貓功夫就能對付我們了?”
妮亞托斯嘲諷地笑道。
“是嘛?”水凡塵淡淡地看著她,並沒多說,隻是隨意地拋出了一聲質疑。
妮亞托斯看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道:“若不是那個校長老頭,跟各界之間那該死的合約在,製約著我們這些異族的能力,否則…就憑你這菜鳥水平,再來幾個也彆想在我手下活著……”
“這樣啊……”
聽罷她的話,水凡塵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你之所以現在被我搞得這麼狼狽,是因為你們保留著真實力量不用對吧?”
“不然呢?”
妮亞托斯依舊沒好氣。
水凡塵繼續點了點頭,道:
“好好,那如果……你們的生命受到威脅的話呢?”
他的話音剛落,一股磅礴的黑色能量便從他的身上噴湧而出,充滿了壓迫感的氣息瞬間彌漫在現場的每一個血族身上。
妮亞托斯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剛才那股陰狠與不甘此時也已經蕩然無存。
水凡塵抬起頭,那雙幽藍色的眼眸,與其額頭上一對不知何時鑽出來的銀灰色魔角,都在訴說著,此時的水凡塵,絕不是平時的水凡塵。
“你……”
妮亞托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
“對,你…果然是你……”
她顫抖著手,吃力地指向水凡塵。
同時,恐懼與憤恨這兩種情緒同時在她臉上出現,在其臉上交織,讓她的臉變得扭曲起來。
她掛著這副扭曲的表情,伸手指著水凡塵,用儘全力地吼道:
“就是你!你就是那頭惡魔!就是你,殺了我的姐姐!!”
……
與此同時,舊街區。
卿炎,正淋著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在舊街區的廢墟當中。
這裡,經過之前達克奈斯與黯的戰鬥,已經沒有幾處存下來的建築了。
留下來的,也隻是殘垣斷壁。
大片的碎石與倒塌的建築構成了這片廢墟,再加陰鬱的天空,一眼看去,儘是荒涼。
她在這裡居住的時間不長,隻有短短幾年而已,隻是,在此期間,她卻沒有怎麼回過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