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營長來醫院,就是來堵沈棠的。
再有一個,也是想看看賀旭的態度。
男人看重前途,如果賀旭知道沈棠這麼任性得罪人,說不定會幫忙勸上兩句。
趙副營長也是這麼想的。
女人總歸是要聽男人的話嘛。
他迫不及待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露出討好的笑:“我們已經跟沈同誌道過歉了,隻是沈同誌至今不肯見我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過來打擾賀團長。”
賀旭淡淡道:“既知道打擾,那就離開病房,我腦子有傷,還沒睡醒呢。”
張營長看出他是在維護沈棠。
也是,自己的女人要是不護著,作為男人的顏麵擱哪?
要是自己一來道歉,對方就應下了,那就不是軍區的“刺頭”了。
“賀團長,這事我們真知道錯了,也是特意過來跟沈同誌道歉的,不知沈同誌現在在哪?”
話音剛落,沈棠便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張營長見到沈棠,終於鬆了一口氣,能見到人就行,這幾天沈棠根本不見他們,急的審訊室見的老太太們眼淚都快掉乾淨了,連聲保證再也不多嘴巴子了。
“沈同誌,之前的事多有得罪,也是我們沒有管束好老太太們讓她們亂說話,你看這樣,該道歉的我們道歉,該賠償我們也賠償,事情鬨到明麵上也不好看,咱們私下裡解決如何?”
沈棠一聽他的話,就知道朱師長已經找過他們了。
她也沒想廢口舌,直接挑明了說:“看在師長親自調解的份上可以和解,但再有下次,彆怪我真的送她們坐牢去,也許坐牢坐不了幾天,但她們思想不對,下放卻容易的很,這個可沒有年齡限製。”
十年裡,多少人因為下放而沒了命。
幾個老太太身子骨連坐個車都累的不行,更彆提下放去那些侮辱身心且極其勞累的地方。
張營長趕忙應道:“是是是,我們一定管好老太太,絕對不會再造謠生事。”
他把帶來看賀旭的水果放到桌子上,幾個人道了歉就出去了。
原以為還要多糾纏幾日,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說通了,到了醫院樓下,趙副營長有些不得勁:“這女人心腸未免也太狠了。”
動不動就送人下放、坐牢,哪裡有個女人的樣子。
其他幾個麵麵相覷,有的讚同,有的沒說什麼。
張營長則道:“事情鬨成這樣,多虧了你婆娘那張破嘴,我們幾家的老太太頂多在背後說兩句,根本鬨不到人家正主麵前,不像你家,恨不得宣揚的全天下都知道!”
“就是,要不是你家婆娘,我老母親根本不會被關進去,你還好意思說。”
“說到底,這事確實是咱們沒管束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們那撒潑打滾得理不饒人的作風,逮著點事能鬨的整個家屬院都知道,以往沒出事,那是頂多背後說兩句,哪像趙副營長你家,你那婆娘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沒見過這麼蠢的。”
大家職位相當,原本心裡就藏著對趙副營長的怨氣,剛開始不說,不過是顧及他的臉麵。
結果這人還不思悔改,還在這裡說人家壞話,試圖把他們也拉下水,正副營長們一個個忍不住出言嘲諷。
要不是這蠢蛋媳婦鬨到人家麵前,他們老母親會受這個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