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驚訝：“你真失憶了？”
沈棠：“不然呢？”
“我還以為失憶能改變一個人的性子，今天這麼一看，這聰明勁是沒有變一點。”
秦爺摸摸女兒的腦袋，輕歎了聲：“我最舍不得就是我女兒，賀旭，要是我有一天出事，麻煩你幫我照拂一二，過去我把秦家得罪的太慘，孩子的後路我雖已經安排好，但難保他們不會對孩子下手。”
賀旭看了那孩子一眼，七八歲的小孩乖巧的吃著東西，聽了父親的話，連忙可憐兮兮的拉住他。
“孩子不如送回秦家，你到底是秦家的人，難道你父母還會為難一個孩子？”
秦爺眼裡閃過一絲冷意：“秦家小輩一個個看不清形式，看似繁花簇錦，實則烈火亨油，想必賀旭你也感覺到了，秦家迫不及待與王家聯姻，目的就是為了借王家的手保住秦尹。
雖說王家地位不高，但無論軍中還是政治上都有人，從不站隊，不僅是秦尹，秦越也是一樣，結婚對象是郭家小女兒。
郭家以前和你們家是姻親關係，十年裡除了郭繼祖在軍區有些地位，其餘人在政治上並未有多大的能量。
我爺爺為了保住兩個孫子，可謂是能低調就低調，生怕被清算。”
“再有一個，秦家當年仗著江家的勢，得罪了不少人，但就在你回來的前一個月，曾經被秦家打壓的齊家當家人齊恒，被提拔上正部級常務副檢察長，我爺爺當即就病了。”
“秦家就如獨留一個口氣的猛虎，怕不等那口氣咽下去，就有人提前將猛虎斬殺。”
“我被秦家除名，進不去秦家，沒辦法勸說秦越對你們停手，告訴你們，一來也是希望不要鬨大，二來，秦家不保，我也怕有個萬一。”
賀旭和沈棠對視一眼。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秦越要的就是這個人情。
他現在已經不做投機倒把的事，黑市也被解散，少有人知道他在背地裡做的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秦家雖然不管他，他也低調的從來不把自己顯露在秦家人眼裡。
但怕就怕秦家倒台，有人看到他的麵孔，想起來查一查。
錢這種東西，必定是動人心的。
他要錢養自己的孩子，要有勢力護住親近的人，他不後悔成立黑市，在他的管轄裡，可從來沒有出現過混亂和被抓一事。
他不是貪心的人，錢他已經賺夠了，如今的形式大好，他要是逃過這一劫，將來未必不能成立一番事業！
賀旭從秦爺眼裡看到了野心。
沒說什麼，起身和沈棠走了。
回去的路上，沈棠說：“這個秦爺膽子倒是大，秦家要是再能支撐幾年，國家政策變了，他或許什麼事都沒有。”
雖然秦爺沒說為什麼要讓賀旭照拂一二他女兒，但沈棠從他說的秦越收買的人就能猜到，這人簡單的經營一個飯店，哪裡來的那麼多認識的人手？
看他那樣子，他似乎篤定了一旦自己被調查就會出事。
隻可能是他做了違反律法的事。
聯想起賀旭說的她在他那買了古董，這人做的隻怕是投機倒把這種來錢快、人手又多的事。
賀旭牽著她的手走到自行車旁：“確實，人算不如天算，好了，彆想那麼多，八點了，咱們回家吧。”
京都的路燈還算明亮，又沒有多少車子，沈棠手上的手電筒都不用開。
她看附近沒什麼人，靠近他小聲問：“那個秦越，咱們怎麼對付？”
溫熱的氣息隨風落在他耳旁，賀旭身體僵住，喉嚨滾動了兩下，眼神微暗了下來。
說起來，他已經好久不曾碰過沈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