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機“噠噠噠”的開進村子,後麵還跟著幾個警察。
“都不許動,誰讓你們打架鬥毆的!”
張才看到警察來了,臉上浮現激動之色:“我是縣長兒子,這群村民攔著我,對我的人動手,你們快把他們抓起來!”
他常在縣裡欺壓人,大多數派出所的警察都認識他。
管這一片的警察們見到他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
為首的那個老警察更是當即不出聲了。
反倒是剛進警察局的年輕人有這一股無畏的勇氣,舉著棍子站出來朝他示威:“我管你是誰的兒子,抱頭蹲下,法律明令禁止打架鬥毆知道嗎?嚴重的是要坐牢的。”
張才沒想到這還有個二愣子,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大:“你剛剛沒聽我說的話嗎?”
“縣長兒子啊,你以為自己是縣長兒子就能逃脫法律?我告訴你,就算是縣長打架鬥毆也照樣要負法律責任!”年輕的警察瞪了回去。
他上個月才入職,縣裡事小但多,老前輩們又沒有交代他什麼人不能得罪,自然也不知道縣長兒子早就被縣裡的警察局列為不能抓的人之一了。
幾個老警察心裡紛紛給他打上愣頭青的標簽,一個老警察急忙打斷這愣頭青的話:“好了,先回所裡問清楚情況再說。”
張才被幾個大漢保護的好,身上沒有什麼傷,隻有被賀旭踹的那一腳印子,以及被小家夥用石頭砸的腦袋破皮,但他身邊帶來的人一個比一個慘。
知道事情鬨大了,老警察們也不敢耽擱,叫來賀柱開著拖拉機帶著相關人員去了縣裡派出所。
賀旭看著這些警察對張才的態度,低聲跟村長交代了幾句:“等會到了警察局,您彆說我身份,就是我是您一個侄子就行。”
村長也是聰明,一聽就知道他要釣魚執法。
他有個兒子也在部隊當團長,縣裡常有軍車路過,張縣長要是不打聽,隻是糊隆過去,肯定不知道賀旭的身份。
何況以賀旭的年紀,彆人頂多以為他在部隊當個副團長。
警察當然不敢關張才,張才算是是縣裡的霸王,要是得罪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先審問的自然是村長。
村長還是那番話,秦芳那姑娘不願意嫁,這群人就上門搶。
秦老三還賣女兒,把自己老婆打成了重傷。
他們可沒有動手,隻是攔住了張才一行人的去路,他們為了闖出去故意往他們鋤頭上撞。
審問的警察嘴角一抽,自己往鋤頭上撞還能撞的一身血?
秦芳作為導火索自然也被審問了一番,回答的話和村長一致。
她不願意嫁,是自己父親把自己賣過去的。
詢問到賀旭,他看著兩個抽著煙的警察擰起了眉:“你們不審問張才?”
其中一個老警察說:“你小子,進了這警局算是你倒大黴了,張才有個舅舅在市裡當官,他在縣裡闖了多少禍都有人收拾,他要娶親也是經過張縣長同意的,本來是一樁好事,卻被你們弄成這個局麵,縣長知道消息後很生氣,這次的禍恐怕要你們賀家村的人擔著了。
就連審問你,也不過是個過程罷了。”
要不是剛剛賀村長說賀旭是自己侄子,在部隊裡當乾部,他都不想跟他廢話。
那警察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可彆仗著自己在部隊當個小乾部,就能在這裡為所欲為了,張才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但你家人可都在這裡,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要是惹急了對方,隻怕沒好果子吃。”
賀旭眸色一冷:“所以這事情的定性是什麼?”
老警察繼續抽煙,顯然他心情也不是那麼美好。
“我們所長調查過了,張才給了彩禮娶親,是你們村子的人為了點喜錢而攔住張才不給他們出去,並且還打傷了人,導火線就是那個叫賀鉤的老人,是他先攔著張才他們不給出村的。
鑒於事情沒有造成特大傷害,我們隻關押賀鉤三個月,其餘人給與警告,不算集體鬥毆。”
賀鉤雖然愛吹牛,但他輩分確實大,早年也認識和賀老爺子,今年都已經六十多歲了,平日裡最愛麵子,要是被關三個月,隻怕要悲憤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