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uble。”
“這樣的下場隻會有一個:我哥清醒的感受著服從不合理要求時的痛苦,他知道這是不對的,但他卻隻能照做,承受著雙倍的痛苦,所以啊……他真的很好欺負。”
魚詩月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論台詞功底的話,夏澈覺得她更適合去博物館做一位講解員,敘述不說多有趣,起碼基本功紮實。
最重要的是,她在敘述的時候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個人情感。
魚詩月的敘述在夏澈這個外人耳朵裡,覺得是應該憤怒一下的,孩子並不是父母的所有物,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思想,父母不能打著親人的旗號就對孩子指手畫腳,強行把自己的思想灌輸進孩子的腦子裡……這些事情,夏澈本以為隨著時代的進步,應該在父母界成為了人儘皆知的定律來著。
想要百分百操縱自己孩子所有想法的,不是父母。
是會精神控製的尤裡。
能靠操縱彆人的精神,培養出一大群行屍走肉,去做儘一切喪儘天良,隻會滿足他一個人的壞事。
哪怕放在遊戲裡,這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壓箱底大反派,是要拚儘一切有槍拿槍,沒槍拿刀,就算啥也沒有也要用牙用拳頭撲上去跟對方爆了的。
可相同的人設換了個世界,人人唾棄的大反派卻搖身一變,成為了人人敬重的父母。
有的時候夏澈不得不感慨一句,這個世界可能壓根就沒有對錯,隻有立場。
人所遇到的一切矛盾,本質上都隻是立場不同而已。
月兄好欺負麼?
好欺負的。
可他卻不該被欺負。
最起碼,不該被父母這種至親之人這樣欺負。
沒道理的。
真的沒有道理。
“……我大概明白了,月兄這次要去丹麥,也是因為他家裡的意思?”
沒由來的,夏澈覺得胸口有些悶。
他從小就不算是一個乖孩子,偶爾也會因為童年時的叛逆感到一絲愧疚,但此刻聽完了月兄的經曆,夏澈的心頭卻湧上了一絲慶幸。
叛逆的小孩固然會被冠以熊孩子的名頭,被各種人厭煩,但最起碼,他們不會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活著。
所謂的乖孩子,隻是因為靈魂被束縛住了而已。
“這算另一個問題哦,現在不能告訴你,你還沒陪我去砍價呢。”
沒成想,身為月兄妹妹的魚詩月,此刻卻回眸一笑,輕鬆的表情看不出一絲沉重。
“喂,要不要算的這麼清楚?那可是你哥啊,他遭受這些,你就沒一點反應的?”
夏澈摸了摸鼻子,額頭隱隱浮現出幾個井字。
怎麼感覺魚詩月對哥哥毫不在意的作派……
這麼像夏雨欣呢?
大家都是當哥哥的,夏澈狠狠地共情了。
“有反應又有什麼用?就比如你,你現在有反應了,那麼好,你來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吧。”
魚詩月微微偏頭,白了夏澈一眼。
“……我也沒辦法。”
夏澈的胸口更悶了。
他能有什麼辦法?
那畢竟是月兄的家事,在遊戲裡還能跟尤裡爆了,在現實……
難道還能跟父母爆了啊?
“還有很多關於我哥的事,實際上,他並不是一直都是乖仔,最起碼在近幾年覺醒了,開始變得叛逆……不過,這些事情暫時保密,你得讓我玩的開心,我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