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她是故意坑你的?”
薑媚提出疑問,她本以為裴音音會有什麼物證或者人證,誰知裴音音直接道:“我去問她,她自己親口承認的。”
“……”
薑媚沉默,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裴音音以為她和其他人一樣並不相信自己,眼眶越發地紅了:“當時隻有我和她,沒有其他人聽到,我知道你也不會相信,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日後被坑是你自己活該。”
裴音音說完扭頭便走,卻聽到薑媚說:“我信。”
裴音音猛然停下:“你真的相信我?”
吃癟這麼久,突然有人願意相信自己,裴音音的鼻子酸得厲害,但又害怕薑媚是因為裴景川在場才故意這麼說的。
薑媚歎了口氣,說:“真的,你在秦夫人麵前都裝不了一點兒,說明並不擅長撒謊。”
被秦牧之當眾奚落,她都還能堅持喜歡秦牧之,若是會撒謊,就該學著沈清瑤的樣子,在秦夫人眼皮子底下和沈清瑤鬥法了。
得到肯定回答,裴音音的情緒一下子崩了,她委屈地落下淚來:“我也想讓秦夫人對我印象好點兒,可我看到她那張臉,聽到她說話就感覺整個人要被氣炸了,今日若是再多待一刻,我就得撲上去打她。”
裴音音越說越後悔。
她就不該忍著,反正秦牧之也不喜歡她,她就該打沈清瑤一通好好出氣!
薑媚沉默。
在她看來,秦牧之雖然很有天賦,但太過癡迷音律,絕不會是一個知冷知熱的好夫君,而且秦夫人的掌控欲挺強的,嫁給秦牧之並不是多好的姻緣。
沈清瑤願意拿出一萬金買曲譜,說明沈家的家底遠比秦家豐厚,她何必冒著得罪裴家的風險,設計裴音音來謀奪這樁婚事呢?
裴音音宣泄完情緒,發現薑媚沒有接她的話,也沒有安慰她,撇了撇嘴角,又委屈起來:“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覺得我太小氣不該記仇?”
薑媚搖頭,問:“你之前跟這位沈小姐熟嗎?”
“還好,不是很熟,沈家是醫學世家,她好像從小研習藥理,不太愛出來參加宴會,不過聽說她對婦人隱疾比較了解,這幾年經常有世家夫人請她到府上看病呢,還有……”
裴音音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但很快又皺緊眉頭,抿唇不語。
“還有什麼?”
一直安靜聽著的裴景川突然開口追問。
“沒什麼。”、
裴音音搖頭,不願多說。
看出她有顧慮,薑媚柔聲道:“你若信不過我,可以隻跟你三哥說,這件事讓你受了許多委屈,你當真不想有人幫你撐腰?”
自那日在秦家出醜後,裴三夫人病了一場,對裴音音就嚴厲起來,裴三老爺更是成日歎氣,說她刁蠻跋扈、忤逆不孝。
這些日子心被紮了多少次,受了多少委屈,隻有裴音音自己知道。
她當然是希望有人能為自己撐腰的。
薑媚說完那句話便要回避,裴音音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葉夫人幾乎每個月都要請沈清瑤去葉家一次,大伯娘有次身子不好,我聽葉青鸞提過一嘴,這和她害我的事應該沒有關聯吧。”
裴音音雖然覺得沈清瑤很討厭,但也不想把她卷入抄家滅門的案子裡。
薑媚也沒有急著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裴景川聽完卻是眼底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