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媚和秦牧之回了秦家,秦夫人果然命人拾掇了一個小院出來給她住。
院子雖然不太大,布置也不太用心,但薑媚在秦家也算是有一席之地了。
回來的路上秦牧之都不太高興,但一聊起音律,這些事都被他拋在腦後。
每年祭典都由秦家人負責,所有的典樂秦牧之都熟背於心,而且他院子裡樂器齊全,有他幫忙演示,比薑媚翻閱典籍快多了。
幾乎探討了一整夜沒睡,第二天薑媚的臉色不大好,大司樂以為她是為了典樂傷神至此,故意道:“縣主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直說,憋在心裡耽誤了正事不要緊,憋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薑媚根本不想搭理大司樂,隻當聽不見,徑直向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有人匆匆跑來:“大人,不好了,練舞室塌了,有……有人被埋在裡麵了!”
“好端端的,練舞室怎麼會塌?”
大司樂麵露驚訝,而後快步朝練舞室走去。
薑媚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先派人去京兆尹報官,然後才朝練舞室走去。
司樂局經常要排練歌舞,有好幾個練舞室,這次出事的是最早修建的。
練舞室的橫梁斷裂,整個屋頂都垮塌下來,一片狼藉。
事發時有十來個舞姬在裡麵練舞,所有人都被壓在裡麵,眾人聞訊趕來,一番挖掘後,所有人都被救出來。
有兩個人被橫梁砸中腦袋當場死亡,剩下的人都或輕或重受了傷。
薑媚找了一圈,在角落看到阿嫵,立刻走到她身邊。
“薑掌樂。”
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阿嫵嚇得不輕,她隻叫了薑媚一聲,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薑媚抱了抱她,低聲安慰:“沒事了,彆害怕,受傷沒有?”
阿嫵整個人都是灰撲撲的,兩行淚衝出溝壑,狼狽極了,怕弄疼她,薑媚隻輕輕抱了一下就放開。
阿嫵搖頭,斷斷續續地說:“我沒有受傷,我當時站在牆角,屋頂塌下來時,那裡正好撐起一小片空間。”
阿嫵說完抬起手臂轉了一圈。
薑媚鬆了口氣,正要再安慰兩句,大司樂的聲音傳來:“去年不是才撥款把各處都修葺了一遍嗎,練舞室怎麼會突然塌掉,該不會是咱們這裡招了煞星,所以遭了天譴吧?”
說這話時,大司樂一直盯著薑媚和阿嫵。
阿嫵的身子顫了顫,拉了拉薑媚的手小聲說:“練舞室塌的時候薑掌樂根本不在這裡,這件事和薑掌樂沒有關係,薑掌樂莫要插手此事。”
正月還沒過,司樂局的練舞室就塌了,還鬨出人命,怎麼看都是不祥之兆。
不管是誰,一旦被扣上不祥之人的罪名,都難以活命。
阿嫵說完便要上前把薑媚擋在身後,薑媚攔住了她:“是不祥之兆還是有人故意害人,得等京兆府查了才知道。”
薑媚微微搖頭示意阿嫵不要著急。
有人為了討好大司樂,大聲附和:“是啊,好端端的,屋頂突然塌了,肯定是有邪祟作祟,前幾天下值我還聽到有女鬼在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