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縣以南,三十裡外。
諸侯聯軍數萬潰軍集結於此,雖然兵馬仍有數萬之盛,但是,整個大軍氣勢萎靡不振。
被懂兵之人看到,定然知道此大軍已經沒有了征戰之心。
事實上,正是如此,諸侯聯軍先經過虎牢關之戰,久攻不下,反而他們又要出師無名的去進攻豫州刺史孔伷!
要知道,孔伷可是陳留名士,眾諸侯無故發起進攻,這本就是師出無名。
其中曹操一路諸侯便是率先退出了聯軍,這對聯軍士氣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但是,現在,最終,他們竟然又敗了!
如此接二連三的士氣的打擊下,聯軍的士氣已經徹底蕩然無存了。
中軍大帳。
盟主袁術坐在主位上。
鮑信、袁遺、喬帽、文醜皆是無精打采的坐下,幾人身上多處掛彩,看起來,不可謂不狼狽。
袁術臉色也是鐵青,顯然對於即將攻占譙縣,卻被擊敗,非常的憤怒。
“賊子!果真都是國賊!”
袁術猛地一拍桌案,發泄著對孔伷的不滿,大聲道:“那孔伷不過一腐儒,竟與“國賊”沆瀣一氣,當真辱沒了名士之名!還有冉閔那廝,隻會耍些偷襲的卑鄙伎倆,若非我軍不備,我軍又豈會遭此大敗!”
中軍帳內,眾諸侯麵對袁術激憤的話語,表現各不相同。
隻見,鮑信捂著臂上傷口,眉頭緊鎖著。
而喬帽、袁遺低頭撚著胡須,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什麼,但是皆一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神色。
袁術見狀,知道現在需要安撫眾諸侯,於是,強壓怒火,放緩語氣說道:
“諸位莫要沮喪,勝敗乃兵家常事,那冉閔雖一時偷襲得勢,但其與孔伷結盟不過是權宜之計,名士與“國賊”為伍,豈能長久?待我等重整旗鼓,再聚兵馬,定能踏平豫州,誅殺逆賊!”
說著,袁術拔出佩劍,直指北方,道:“豫州諸郡皆富庶之地,屆時我等分而據之,豈不是美事?”
中軍大帳內,袁術的話音剛落。
這時,文醜起身,對袁術抱拳道:
“盟主息怒。某奉主公之命前來助陣,如今軍中糧草將儘,士卒疲憊,恐難再久留。主公在兗州還需某回去複命,需要先行告辭了。”
袁術一怔,沒想到第一個請辭的竟是袁紹麾下的人,頓時怒道:
“文將軍何出此言?我等正需合力之際,怎能臨陣退縮?”
文醜垂眸,拱手道:“盟主,非某退縮,實乃糧儘兵疲,強留無益。況且主公已有嚴令,某不敢違抗啊。”
“文某告辭!”
文醜說罷,一拱手,也不待袁術繼續說什麼,轉身便走,毫不拖泥帶水。
鮑信見狀,也知道是時候離開了,當即起身歎道:“盟主,遭此大敗,某麾下也是損兵折將,某需即刻回去重整防務,否則恐生變數。這討逆之事,容後再議吧。”
“孟蘭兄!”
袁術見鮑信竟然也要走,頓時急道:“你我同屬討逆聯軍,豈能半途而廢啊!”
“盟主恕罪。”這時,袁遺也站起身,拱手道:“山陽郡近日遭黃巾餘孽襲擾,某也需回去坐鎮,實在分身乏術了。”
喬帽跟著起身,拱手道:“東郡亦是如此,士卒傷亡慘重,再不回去安撫,恐生嘩變,告辭!”
很快,四人接踵而去,帳外不久後就傳來兵馬調動的聲響,顯然眾諸侯是真的要撤了。
袁術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帳門大罵,道:“一群鼠目寸光之輩!今日孔伷、冉閔勾結,他日必成大患!你們今日退去,他日身死國滅,休要怪某言之不預!”
可是帳外卻沒了回應,隻剩下帳外風吹旗幟的獵獵聲。
大帳內瞬間空蕩下來,隻剩下袁術一人。
袁術踉蹌著坐回主位,看著案上散亂的兵符、地圖,突然一拳砸在桌案上,嘶吼道:“一群廢物!都是廢物!”
“本侯好心召集群雄共討國賊,你們卻臨陣退縮!汝南未複,反折損無數兵馬,這讓本侯如何甘心!”
“孔伷!冉閔!還有那王允!本侯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袁術越罵越激動,猛地掀翻桌案,酒水菜肴潑灑一地。
昔日意氣風發的淮南侯袁術,此刻狀若瘋魔,發髻散亂,眼中布滿血絲。
“等著吧!等著吧!”
袁術大聲憤怒道:“待本侯重整旗鼓,定要讓你們知道,我袁術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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