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的城牆本算巍峨,但此刻在數萬聯軍的映襯下,倒是顯得單薄。
城外曠野上,冉閔的“冉”字大旗與呂布的“呂”字大旗並立,獵獵作響。
兩萬大軍列成方陣,甲胄在日光下泛著冷光,馬蹄踏地的沉悶聲響連成一片,像是在敲打著宛城每個人的心臟。
步卒則扛著雲梯、推著衝車,在陣前列開,密密麻麻的刀槍如林,殺氣直衝雲霄。
城頭上,袁術扒著垛口往下看,隻一眼便腿肚子發軟,若非身後親衛及時扶住,險些栽倒。
袁術麾下的閻象、楊弘、紀靈等人也都麵色虛白,望著城下那支剛破葉縣、銳氣正盛的軍隊,嘴唇翕動著說不出話來。
“這……這便是冉閔的兵馬?”楊弘聲音發顫,他雖久聞冉閔悍勇,卻未想過其軍容竟如此懾人,道:“甲胄鮮明,陣列齊整,比之我軍……”
“休要長他人誌氣!”袁術猛地打斷,可聲音裡的顫音藏不住,他攥著城牆磚,喝道:“不過是些匹夫之勇!宛城城防雖不如葉縣,卻也絕非輕易可破!”
話剛落,城下傳來一陣馬蹄聲。
卻見冉閔縱馬出陣,金盔紅甲在日光下耀眼,手中兩刃矛斜指地麵,高聲喝道:“城上袁術匹夫!可敢開城答話!”
聲音響徹,穿透兩軍陣列,清清楚楚傳到城頭。
袁術被這聲喝問驚得一哆嗦,強作鎮定地探出頭,扯著嗓子道:“冉閔!你無故興兵犯我南陽,乃是謀逆大罪!速速退軍,否則待朝廷援軍至,定叫你身首異處!”
“哈哈哈!”冉閔仰頭大笑,笑聲裡滿是譏諷,大笑道:“謀逆?袁術你也配提謀逆?”
冉閔兩刃矛猛地指向城頭,厲聲喝道:“你糾結諸侯攻伐孔伷時,怎不說自己謀逆?你強占汝南,視朝廷法度如無物時,怎不說自己謀逆?今日某便替天行道,拿下你這反複無常的賊子!”
“某念你是袁氏子孫,給你個機會,即刻開城投降,獻城獻印,某或可留你一命!若敢頑抗,待城破之日,某便斬你首級祭旗,讓天下人看看,謀逆者的下場!”
“你放屁!”袁術氣得臉皮漲紅,指著冉閔破口大罵,道:
“本侯乃四世三公之後,淮南侯!你不過是王允麾下一介武夫,也敢在此饒舌?某看你是活膩了!”
冉閔臉上笑意斂去,眼神冷得像冰,笑道:“看來你是不肯降了。”
冉閔勒馬退後半步,目光掃過城頭眾將,朗聲道:
“某知你麾下無人敢戰,卻也容你做個了斷,城上若有敢戰之將,可出城與某或呂將軍一戰!若能勝,某便撤軍十裡,若敗,你便乖乖開城!”
這話像是一巴掌抽在袁術臉上。
城頭上一片死寂,紀靈攥著三尖兩刃刀的手青筋暴起,卻低著頭不敢吭聲,之前廝殺,他已見識過冉閔與呂布的凶悍,上去便是送死。
其餘將領更是縮著脖子,連眼皮都不敢抬。
袁術見狀,又氣又急,一腳踹在垛口上:“廢物!都是廢物!”
可他自己也清楚,麾下確實無人是冉閔或呂布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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