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喊話。”
曹操沉聲道:“某要看看,這位陳留名士,還有何顏麵見人。”
曹操更是明白打仗,打的就是個名頭。
不然,會產生很大問題。
斥候領命,策馬至城下百丈處,揚聲喊道:
“城上聽著!孔伷匹夫,速開城門投降!念你曾為漢臣,或可留你全屍!”
喊聲穿透空氣,在城頭上回蕩。
譙縣城樓之上,孔伷正扶著垛口喘息。
他剛接到如同晴天霹靂,讓他手腳冰涼,曹操竟然率領大軍殺到城下了!
聽到城下喊話,孔伷猛地抬頭,望見那麵“曹”字大旗,氣得渾身發抖。
孔伷本就因耳朵受創而麵目猙獰,此刻更是青筋暴起,指著城下罵道:“曹操!你這奸賊!”
“某當是誰,原來是孔刺史。”曹操催馬出陣,聲音透過風傳到城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說道:
“某聽聞你與‘國賊’冉閔勾結,連袁術都被你坑害,倒是有幾分‘能耐’啊!”
“放屁!”
孔伷扶著城牆磚,大聲罵道:“曹操你休要血口噴人!冉閔將軍乃是奉司徒令討賊,袁術竊據南陽,本就該誅!倒是你——”
孔伷話鋒一轉,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名士特有的正氣,大聲道:“你先前隨袁術聯軍攻伐洛陽,如今卻打著‘討逆’的旗號來攻我譙縣,豈非笑柄?!你曹孟德才是反複無常的小人!”
“哈哈哈!”曹操仰頭大笑,笑聲引得周遭士卒皆側目,大聲道:“孔伷啊孔伷,你到如今還在自欺欺人!”
曹操猛地收住笑,馬鞭直指城頭,厲聲喝道:
“冉閔是什麼貨色?王允竊據洛陽,抗旨不遵,早已是國賊!你與之勾結,屠戮同僚,讓麾下呂布進攻南陽,還敢談‘討賊’?!”
“某奉天子密詔,討伐國賊孔伷!你若識相,即刻開城獻印,某或可向朝廷求情,饒你族人不死!若敢頑抗——”
曹操眼中閃過厲色,馬鞭重重一抽:“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你敢!”孔伷氣得渾身發抖,舊傷都疼了起來,大聲道:“曹操!你休要狂妄!譙縣城池堅固,麾下尚有萬餘兵馬,更有呂將軍留下的精騎!你若敢攻城,定讓你損兵折將!”
“呂將軍?”曹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道:“你說的是那個呂布?他此刻怕是正跟著冉閔分贓南陽的錢糧吧!你還指望他來救你?”
這話戳中了孔伷的痛處。
呂布隨冉閔攻南陽,譙縣的防務全靠他臨時拚湊的郡兵,所謂“萬餘兵馬”,不過是自欺欺人。
“曹操!”孔伷咬牙切齒,聲音都帶了哭腔,大聲罵道:“你這般隨意攻伐,不顧朝廷法度,與董卓之流何異?!天下人會唾棄你的!”
“天下人?”曹操勒馬轉身,目光掃過身後整齊的陣列,聲音擲地有聲,大聲道:
“天下人隻認強者!孔伷,你空有虛名,卻不知亂世生存之道,勾結國賊,助紂為虐,今日之禍,皆是自找!”
曹操感覺名義差不多到手了,師出有名了,抬手一揮,厲聲喝道:“全軍聽令!安營紮寨!明日拂曉,攻城!”
“諾!”
麾下兵馬將校齊聲應諾,聲浪直衝雲霄。
曹軍士卒們開始搬運攻城器械,雲梯、衝車在暮色中組裝起來,一股殺氣升騰幾乎要將譙縣吞噬。
城頭上,孔伷望著城下忙碌的曹軍,雙腿一軟,險些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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