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奚曦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之後,終於在極度的困倦和不安之中緩緩進入了夢鄉。
儘管她心中充滿了失望,但同時也不禁生出了幾分懷疑。那若隱若現的疑慮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一般,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當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時,奚曦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她伸了個懶腰,然後揉著眼睛坐起身來。
她瞥見老媽正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媽?你這是睡醒了呢,還是壓根就沒睡?”
說著,奚曦仔細打量起楚知琴那張略顯疲憊的麵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
聽到女兒的聲音,楚知琴像是從遙遠的思緒中被拉回現實一般,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奚曦,語氣平淡地回答道:“沒事,我就是心裡有點事兒,一直在琢磨著呢。”
然而,她的回應卻顯得有些答非所問。
奚曦見狀,也不再追問下去,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隻見樓下的停車位裡,一輛輛汽車正陸續駛進來,原本空蕩蕩的車位逐漸變得飽和起來。
這些車輛有的嶄新亮麗,有的則稍顯陳舊,彙聚在一處為中轉站帶來了些許生氣。
奚曦暗自琢磨著,看來這次能拿下裡程碑第一,純屬僥幸。幸存的玩家都不是等閒之輩,競爭果真還是愈發激烈了。
簡單洗漱並收拾妥當之後,奚曦挽著楚知琴的胳膊一起來到了餐飲廳,無論怎樣,人是鐵飯是鋼。
十分意外地是,剛走進餐飲廳,奚曦便看到了一個身穿霧藍色襯衫的男子,那人頭上沒有白色文字,顯然也是個玩家。
即便中轉站停車場人流量還算可觀,但驛站的價格仍然貴得離譜,完全沒料到這種價格居然也有玩家願意一擲千金,母女倆皆有些意外。
這個男子身姿挺拔,正研究著餐飲廳的點菜係統,在看到奚曦與楚知琴時,也不免詫異了幾分,隨即目光落在了奚曦與楚知琴的腰間,一隻黃金福袋、一隻青銅福袋。
與此同時,奚曦敏銳地察覺到了男子的注視,並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和楚知琴的腰間。
當她的視線觸及到男子腰間那個與之款式相同但顏色卻是銀白色的福袋時,心中不禁猛地一震,原本輕盈的腳步瞬間停滯不前。
一直以來,奚曦對於隨身攜帶黃金福袋這件事從未有過絲毫忌諱。
原因無他,隻因這福袋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他人自然不知此為何物,自然無需刻意回避他人目光。
可現在不一樣了,帛之競後,擁有福袋的玩家上升了。這不,尷尬了,餐飲廳的三人均是擁有者……
奚曦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一邊在腦海中迅速回想起之前的轉盤活動,飧之競的第二名是島國人矢田司,帛之競的第二名是老熟人禮槿韶。
兩者都是男生,這麼看來必定是其中之一了。
她正琢磨著,對麵那人緩緩向她走來,嗓音十分低沉,半猶豫半篤定地問了一句:“奚曦?”
好吧,確實對方辨彆她更容易些,畢竟從性彆上就能直接區分她與矢田司。
不過,對方能如此直白地喊出奚曦的名字,倒是讓她瞬間反應了過來,若有所思地揚起頭,應道:“禮槿韶?”
眼前的男子麵龐輪廓清晰,五官深邃,眉骨高挺,戴著一副銀框眼鏡,年歲分明不小,眉眼間卻隱隱透著一絲清澈的少年氣息。
奚曦頗為驚訝,她原以為像禮槿韶這樣的地質研究院人士,應是個胡須稀疏、不修邊幅的勤懇科研人員模樣。
然而,事實卻出乎禮槿韶的意料,奚曦的長相竟是如此——“和顏悅色”,這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剛步入社會的年輕小姑娘啊!!
他不禁心生挫敗,自覺先前的刻板印象太過深刻,起初見奚曦在公屏上以退為進,待到熟悉之後發覺她外熱內冷,便猜測她是個曆經滄桑的狡黠職場老手,然而,現實又大相徑庭。
“認識啊?快、快坐吧!”楚知琴本還沉寂在奚爸的事情裡,這下完全回過神來了,她對禮槿韶一無所知,隻以為他是奚曦原世界的同事,遂禮數周全地邀他一同落座。
禮槿韶頗為詫異,看向那有幾分相似的母女二人,萬沒料到帛之競季軍竟也與奚曦有所關聯。
他客氣地應了楚知琴,隨即坐下思忖起來,倒是與奚曦想法一致,他們不能再這麼張揚將福袋外露了,若身份暴露,麻煩定然接踵而至。
一盤盤小籠包與燒麥被端上桌來,四人桌上須臾間便堆滿了食物。
奚曦將黃金福袋收好,旋即向禮槿韶言道:“照這樣類推的話,白銀福袋裡是不是有兩件物資?”
禮槿韶點了點頭,夾了一隻小籠包蘸了蘸醋放入嘴中,思考了一番接著說道:“所以說,青銅福袋裡隻有一張優惠券?”
“是啊,看那麼大一袋子,我還以為裡頭會有不少好東西呢,結果就一張券。”楚知琴知曉了禮槿韶的身份後,不由得再次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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