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震不斷,必有大震。”
“我親眼從後視鏡看到後麵一輛車被海浪卷走了……”
“我去,鋼筋混凝土大橋上也有震感嗎?”
“白天不是有人說了嗎,那橋質量不行,被台風吹斷了都!”
“我還以為和沙塵暴一樣,出中轉站就不會有地震了呢,早早就出發了,結果……”
“我們這也是,海浪特彆大,跨海大橋距離海麵的高度差很小,現在大家都抱團停在一起。”
“有車被風浪卷下去了……真的。”
“好可怕。好可怕。。”
“被埋和被淹,哪種死法舒暢點?”
“都難評……”
……
公屏上果然如火如荼地刷著屏,你一言我一句地討論著餘震的事宜,偶爾迸發出一些口舌摩擦。
在奚曦查看公屏的須臾,禮槿韶動作極快,竟然早早收拾好了行囊,旋即與眾人辭彆。
“我下午偵查過,東南方向就有新的跨海大橋,”禮槿韶一麵背上旅行包,一麵拿上攀岩拐杖,他看了一眼奚曦似乎有話說,但最終沒有問出口,“那就此彆過了,有緣再見吧。”
奚曦猜測他一定是察覺到了自己使用了<地靈守護盾>,她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笑了笑,點頭禮貌示意。
一旁的翠花輕輕搗了搗身旁的王大山,王大山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隻見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慌失措之色,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禮大哥,要不咱們還是再等一等吧?您瞧瞧,這天色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萬一還有餘震咋辦呀?到時候咱可都得遭殃啊!”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禮槿韶聞聲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隨意地揮了揮手,“不會有很大震級的餘震的,你放心。”然後便毫不猶豫地繼續邁步前行,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真的不會再有餘震了麼......”翠花站在原地,眉頭緊緊擰成一團,心中依舊充滿擔憂和不安,“人禍能擋,天災可擋不了啊……”
方才那場驚心動魄、命懸一線的場景仿佛還在眼前不斷閃現,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眼神中流露出懷疑,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誰曉得會不會有餘震喲......”王大山嘴裡嘟囔著,一屁股重重地坐到地上,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就在剛才那場突如其來的地震中,原本熊熊燃燒的火堆也被揚起的漫天塵埃所撲滅。
此刻,新的火堆才剛剛燃起,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翠花見狀,不禁皺起眉頭,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王大山的後背,目光微微閃爍,壓低聲音對他說道:“當家的,我想去方便一下,你快跟我一塊兒過去,給我在旁邊守著點兒!”
她說這話的時候刻意將音量控製得很小,但又恰好能讓不遠處的奚曦和楚知琴聽見。
“你撒尿為什麼要我守著啊?”王大山十分不解地看向了翠花,翠花瞪了他一眼,男人這才訕訕站起身來。
待到這倆人離去,楚知琴這才長舒一口氣,近兩天的疲勞駕駛,為的就是地震完美收官的這一刻。
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將頭湊到奚曦的耳畔,壓低聲音說道:“依我看啊,這兩個人應該確實是夫妻無疑了。”
奚曦也是這麼覺得的,但與此同時,她心中卻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王大山和翠花隱隱約約隱藏了什麼秘密。
即便戴著口罩,奚曦也能觀察到他們的眼睛周圍呈現出一種飽經風霜的狀態,然而,翠花的手很細膩,完全不像是一個常年從事繁重農活之人所應有的樣子。最主要的是——
他們的麵部年齡與手部年齡明顯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