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芮曉敏下車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但是她沒聽懂,隻覺得是正妻“擺架”,特地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地說島國語。
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大雪,車隊停車稍作整頓,五十米外,裹著破毛毯的勞工們正就著雪水吞咽發黴的壓縮餅乾,有個男人突然嗆咳著吐出半塊綠毛。
芮曉敏有些惡心地瞥了這些“下等人”一眼,隨後朝著自己的小房車走去。
高跟鞋踩進積雪半尺深,在路過一處帳篷時,芮曉敏不慎扭到了腳踝:“他娘的,太晦氣了!”
她一改昨晚的嬌媚作態,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嘶,好痛……還是讓羅媽背自己回去吧。芮曉敏打開光幕十分不耐煩地私信了羅倩。
身旁的下等勞工還在乾嘔著,芮曉敏捂住鼻息,一點點繞路朝著路燈方向走去。
就在她即將靠近路燈時,一絲細微的聲響從周邊的電表箱後傳了過來。
“嗯,物資在手上了,你放心……他不會知道的。”
這是宮野的聲音?他在和誰通話?!
芮曉敏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點開了翻譯器。
“矢田司那貨,運氣不錯罷了,他原本隻是幼兒園午餐的廚師,乾著最低等的活計……就是啊,當初要不是嫌東市房價太貴,將就買了房車,他能起點那麼高?”
“他老婆倒是個可用人才,懂醫……對,對對…”
“所有兄弟的心血都在那狗東西身上……帛之競要不是靠老子,他能獲得第一?”
“老時間清點一下物資,我們aa……對……”
……
手機翻譯器顯示的話語讓芮曉敏心頭一驚,頓時警鈴大作,似是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不由得心中狂跳。
捂住鼻口的手顫抖起來,她顧不上腳踝劇痛,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另一邊,奚戰濤一家正按住抽搐的程爸,父子倆將青銅釣竿燒得通紅,狠狠地抽打著程爸與程媽。
“骨氣還不小……”奚鄖辰獰笑著將烙鐵按在程爸後背,“這會兒怎麼不嚷嚷了?!你不是很會給那賤人母女撐腰嗎?”
他送了後勤隊隊長藤島太郎整整一袋壓縮餅乾才換來的私刑權利,這會兒要好好耀武揚威一番才是。
“小點聲,彆把折磨死了!”羅倩杵在帳篷口望著風,嘴上說著一套,眼底卻布滿了嘲弄。
皮肉焦煙騰起的刹那,程爸突然暴睜雙目。止不住哭泣的程媽隻能跪倒在地不停給這三人磕頭求饒。
“無論怎樣,你也太便宜那狗隊長了,忘了藤島他當初是怎麼給我們下馬威了嗎?”奚戰濤一想到壓縮餅乾就心痛,這可是他從程爸車上偷來的,特地沒上交!
底層勞工夥食那般差,每次隻能摳點芮曉敏吃剩下的渣渣充饑。本想靠這餅乾熬上個十天半個月,沒成想敗家子居然這般揮霍,真當是以前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呢?
聽到丈夫這般數落兒子,羅倩有些不樂意了,她剛想開口,就看到帳篷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二、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