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道傷口愈合時,楚知琴踉蹌著栽進沙發裡,發間混著冷汗往下淌,但麵上是止不住的欣喜:“太好了太好了……”
程爸緩過勁來後,不可思議地坐起身,他從上到下摸了摸自己,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身體雖還略顯疲憊,但腰不疼背不痛,一切都恢複了原狀!程爸那原本被大和護衛隊揍得鼻青臉腫的五官也消退了腫痛,麵色逐漸恢複了紅潤。
他感激地站起身來,向奚曦詢問起來緣由,最後一拍大腿說道:“這種治愈方式可不像隻能治療皮肉傷啊,還不趕快給你爸試試?!”
坐在沙發上的楚知琴有些意外地看向了程爸,又看了看自家丈夫空蕩蕩的褲管。
治愈過程看似輕鬆實際極其煎熬,她原本想著簡單休息一下就去治愈程媽,這會兒突然改變了念頭。
“還是先去程旭媽那邊吧,我這都是舊傷了,能熬。”奚仲蒼啞著嗓子後退,殘肢撞上茶幾邊緣,似乎心裡忐忑起來,不敢輕易嘗試。
“彆啊,這不就繞圈了嗎?我孩子他媽在柳丫頭那塊兒呢,彆來回折騰了!”程爸看出了奚仲蒼的猶豫,趕緊給楚知琴使了使眼色。
楚知琴心頭也湧起了希望,本就躍躍欲試,這會兒更是直接抓住了丈夫的手腕,催促他平躺在沙發上。
說不緊張是假的,奚曦握住了老爸的手,給予了無聲的安慰。下一秒。綠色光芒再次在楚知琴手中醞釀、騰升。
“忍著點!”楚知琴對奚仲蒼說道,與剛才相比手掌明顯過度戰栗了幾分。
即刻,綠光暴漲如盛夏驟雨。
奚曦蹲坐在一旁,隻感覺老爸在劇烈顫抖——誰能想到截肢的小腿此刻竟正在綠光裡緩慢重生!
骨骼生長的脆響令人牙酸,奚仲蒼緊緊抿著唇,手指深深摳進沙發縫隙。
當腳趾輪廓浮現時,這個穩重半生的男人突然發出了一絲痛苦的悶哼。
“彆起身看!好好躺著!”楚知琴難得這般嚴肅,但仔細看卻能瞧見她眼眶裡正噙著淚水。
比起仰倒的奚仲蒼,奚曦倒是看見了新肢生長的全程。
她眼裡的激動之色滿溢,力氣全部使在了與老爸緊緊相握的手中。
待到奚仲蒼重新站起,用新生腳掌碾過地板時,就連遠處等待的程爸也忍不住濕潤了眼角。
奚仲蒼更是從未想過自己還有不依靠任何外力、重新站起的機會!
他有些彆扭地來回踩踏了幾下地板,僵硬卻帶著一絲生機:“我能動了……你看!閨女!爸又能動了!”
楚知琴癱軟在沙發角落笑出聲,眼淚衝開臉上的疲憊之色:“你這走路姿勢也太彆扭了!”
當著外人的麵,奚媽十分要麵子地站起身,臉上沒有展現出太大動容,但嘴角卻止不住往上揚,衝著奚爸吆喝道:“好了,彆顯擺了!能走了就趕緊來幫忙!”
沒過多久,楚知琴就再次成功地將程媽治愈了。
當程媽一臉驚訝地從病床上坐起來時,楚知琴終於支撐不住了,她的雙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樣,突然發軟,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
眾人見狀,皆是十分擔憂地圍攏過來。柳恩熙眼疾手快,立刻從出紙箱子裡掏出了一瓶壓箱底的醒腦氣泡水,她迅速拉開拉環,然後遞到楚知琴麵前,焦急地說道:
“這情況看起來像是體力值耗儘了……”
奚曦帶著分好的物資前來找柳恩熙升階房車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無奈地背上麵色蒼白的老媽,然後朝著柳恩熙道了謝,徒步走下車去。
正在幫忙搬運物資的奚爸遠遠看了過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急匆匆地朝奚曦跑過來,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這種事怎麼不來喊你爸一聲啊!閨女,你忙了一整晚,肯定累壞了,快把你媽放下來,讓我來背!”
得,就像老媽說的那樣,老奚這人剛恢複好又顯擺上了!
奚曦有些好笑地看向了自家老爸,心頭卻湧起陣陣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