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曦的鐮刀抵在了楚文文脖子上,那冰冷的刀刃瞬間讓楚文文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驚恐地看著奚曦,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嘴裡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想乾什麼?我可是你姨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人群裡的黃副隊操著一口濃重的口音趕了過來。
黃副隊雙手叉腰,扯著嗓子略帶威嚴地喊道:“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敢動刀動槍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奚曦麵前,在看到奚曦那把閃著紫光的光刃鐮刀後,突然氣勢熄滅了不少。
他可不是因為多在乎楚文文這個人,而是覺得在自己的地盤上,要是讓外來人就這麼把人給處置了,那他的臉往哪兒擱?
好不容易過上了人人敬仰的生活,可不能就此葬送了。
奚曦並沒有輕易鬆手,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矮胖男人說道:“她可是蓄意殺人,隻不過未遂罷了。這樣的人,在貴組織裡難道不該受到懲罰嗎?”
“那、那也是我們燎原內部該決議的事!”黃副隊眼珠子一轉,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他看了一眼奚曦年輕美貌的容顏,低笑一聲說道。
“小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在我們這兒,凡事都得按規矩來。要不這樣,你們出一下退隊費,十袋大米,人你們隨便帶走處置。”語氣裡儘是貪婪。
好家夥,老爸之前暗中打聽時,最底層群眾退隊費明明隻要三袋大米,什麼時候變十袋了?這黃副隊明顯是獅子大開口,想趁機敲詐一筆。
奚曦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卻被楚知琴輕輕拉了拉衣角。
楚知琴衝她搖了搖頭,奚曦壓下心中的怒火,最終還是收起了鐮刀。
而對麵的黃副隊錯愕了幾分,他原本以為對方財力那麼雄厚,即使得不到人,但多少能刮下點油脂來,沒想到那母女倆竟然無動於衷。
他心裡有些不甘,但又不好再強求,隻好吃癟地站在一旁,重新估量起隔壁組織的價值。
四周,“燎原”從上到下都正忙著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現場一片混亂。其中還摻雜著不少背著籮筐收割昨日魚怪殘骸的人。
他們一個個行色匆匆,低垂著眉眼,對於剛剛那一幕視若無睹,甚至連對奚曦一家昨日擊殺魚怪的感謝也不敢多說一句。
黃副隊的弟弟黃總管正扯著嗓子吆喝催趕著:“都快點兒,磨磨蹭蹭的,不想活了!”
奚曦與楚知琴回到房車裡,透過車窗冷眼相看著這一切。
她看到楚文文跟隨著燎原隊伍下了山。
一旁的奚仲蒼已然準備待緒,正盯著時間,嘴裡念念有詞。
“十、九、八……”奚曦冷聲數著,眼睛緊緊地盯著跨海大橋橋墩處,楚文文所上的那輛車,“……三、二、一。”
倒計時結束,腳下突然傳來了輕微震感,奚仲蒼眼疾手快地放下了地靈守護盾。
地震姍姍來遲。但從窗外的景象來看,震級著實不小。
原本堅固的地麵裂開了一道道巨大的縫隙,樹木瘋狂地搖晃著,雪團子嘩嘩直下,有的甚至被連根拔起,倒在了地上。
更為恐怖的是,地震首次引發了海嘯。
原本平靜的海麵突然變得洶湧澎湃起來,巨大的海浪像一堵堵高聳的水牆,朝著岸邊迅速湧來。
那海浪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咆哮。
奚曦眼睜睜看著那浪頭將楚文文那輛車高高拋起。那輛小房車就像一片無助的樹葉,在狂風巨浪中失去了控製。
浪頭帶著它不斷地翻滾著,一會兒被拋到半空中,一會兒又重重地落下。
小房車在海麵上四分五裂,碎片四處飛濺。
有的碎片被海浪卷入了海底,有的則被拋到了岸邊。遠處傳來驚恐的尖叫聲,那聲音在狂風巨浪中顯得那麼微弱,卻又那麼淒慘。
海水沒過了島嶼,而他們一家所在的山頭剛好在海嘯衝擊海拔之上,也正因如此,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甚至不太需要使用海鎮瀾魂珠。
房車在震動中輕微搖晃著,一家三口緊緊地靠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和力量……
地震和海嘯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