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二人的聲音隨著身影漸遠而飄散在風中。
徒留下裴昭明一人略顯蕭索地站在宮牆之下。
隻不過這個畫麵並沒有持續很久,一刻鐘的工夫便看到婉君快步地朝裴昭明走了過來。
“裴公子,讓你久等了!”
婉君一靠近便是躬身一禮,直讓那群守備的禁軍看的是目瞪口呆。
畢竟沒有誰隨隨便便能夠享受到這位身為太平公主女官的致敬。
一禮作罷,婉君便掏出一枚令牌道:“這是公主的令牌,有了它便可暢行無阻!”
卻不料裴昭明一把拒絕,直言道:“彆,還是不用了,我今日主要是向你們辭行的,這東西給我也是無用!”
“辭行?”婉君驚訝地看著裴昭明,對於他的辭行甚感意外。
而裴昭明則是不以為然道:“走吧,我向昭陽辭行之後便要離開長安!”
婉君見狀,便直接將裴昭明領向摘星樓。
隨著裴昭明跨入摘星樓,“太平公主二會情郎”的消息瞬間便是傳出大明宮。
……
“你這麼就要走了嗎?”
還是那處熟悉的陽台,還是那道拂麵的夏風。
李紫薇一聽裴昭明的來意之後便是差點將手中的茶盞打翻。
“是啊,此件事了,我也要再去忙其他事情,而且事從緊急,確實無法久留!”
裴昭明看著樓外,那翱翔的飛鳥正在追逐風的自由,“安得病身生羽翼,長隨沙鳥自由飛。”
這一身的殺孽業火,解脫之日不遠矣。
“好詩,我就說今早詩會那些淨是些陳詞濫調,不堪入目,怎敵裴兄隻言片語!”
裴昭明文抄兩句,瞬間引得李紫薇美目漣漣。
對於裴昭明離京一事,她自然不好多做挽留。
想到此處,李紫薇轉頭看向室內招呼道:“酒姨,此情此景,你不拿出珍藏送送裴兄。”
話音剛落,沈蘭芷的身影驟然浮現,隻不過這回手中卻是多了一個酒壺。
壺中美酒還未傾瀉而出,便能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透出。
“裴公子此番離京,我受此恩惠自然不能沒有表現。”
說著沈蘭芷借著茶杯,直接將壺中酒倒出,一時間滿室生香,甚至都蓋過李紫薇身上彌散的女兒香。
“裴公子,這一壺“醉堂香”乃是前朝遺留下來的萬年美酒,謹祝裴公子一路順風!”
說著,沈蘭芷捧起茶盞,端到裴昭明的麵前。
就在這時,李紫薇卻是巧笑嫣然道:“此情此景,裴兄不打算贈詩一首應景嗎?”
麵對李紫薇的請求,裴昭明自然沒有拒絕,他捧起茶盞一飲而儘道:“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
豈料,裴昭明詩還沒念完,便看到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異常凝重。
眼神中閃爍著淩厲的光芒,仿佛能穿透空間,直視到大明宮某個角落。
“阿雪!”
無儘的殺意從他體內洶湧而出,如同狂風驟雨般席卷四周,連空氣都似乎為之凝固。
“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