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顏如玉將賊首覆滅,這兩出不知所謂的鬨劇也終於收場。
對於賢靈殿中,淑妃趙無妝無故造謀布阱衛國公嫡女一事,李元昊將其定為淑妃走火入魔後心智被外魔入侵所致,從而造成這一出人倫殘劇。
李元昊已第一時間安排禦醫前往衛國公府救治。
而淑妃則直接被廢去修為,褫奪尊號,貶入冷宮。
而賠償一事,因趙府被裴昭明打成齏粉,唯一的幸存者怕就隻有趙無妝一人,所以此事由皇室代為補償。
作為剛為大乾贏下簫關的衛國公張文衍即便再是心急如焚也得應下此事。
先不說作為皇帝的李元昊表態在先,單就方才裴昭明大發神威的影響都還未散去。
畢竟作為留客裴昭明的張文衍此刻除了擔心自家幼女的安危,也要考慮此事過後的君臣猜忌。
在張文衍看來,裴昭明的所作所為基本可以斷定是為張雪複仇,但是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覆滅當朝皇帝老丈人一家,不異於直接打皇室的臉。
雖然不知李元昊為何會咽下這口氣,但是自己這邊的態度也需要讓對方看到。
否則你一個臣屬家中為何會有此等超乎尋常的力量,要是不解釋清楚,那麼君臣猜忌的隔閡可就立下了。
就在君臣相論之際,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今被打入冷宮的趙無妝卻是從床榻之上突然睜開眼。
隻是看那眼神並沒有心智失守後的空洞,反而透著一股森冷之意。
這一雙深邃而神秘卻又不帶絲毫情感波動的眼神,與玄海海眼鎮壓閻羅之地出現的眼睛如出一轍。
隻不過這道眼神借著趙無妝的眼睛環顧四周之後,嘴角泛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便又消失不見,隻留下雙眼泛白,暈厥過去的趙無妝。
等她再次醒來之際,已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全無方才那副高深莫測,神秘無比的模樣。
……
裴昭明的離去悄無聲息。
隻不過原本計劃中與魏青書的二人同行,卻是多了個張雪。
至於張雪為何會跟來的原因其實有很多,除了避風頭之外,在她看來估計也有另外一層心思。
這不從她麵帶微笑的花容之上便由此可見一斑。
隻是原本深受荼毒的她此番卻是生龍活虎,反而是昨日大發神威的裴昭明卻是臉色煞白,有氣無力,身上時不時還透著一股焦味。
為此,張雪以此為由,把張文亭的綺櫳畫都棟給要了過來。
然而此刻享受著紅袖添香的裴昭明卻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原本健碩的身軀還時不時地抽搐幾下。
蓋因這皆是昨日那一方人前顯聖的代價。
昨日裴昭明借助七竅芙蓉子那龐大的功德之力,取巧在體內繞過業火開辟出一條直通法力的通道。
這才讓人看到那驚世駭俗的一幕,這才有了救治張雪的本錢。
奈何,爽隻在一時,先不說此番耗費的本錢,單就通道關閉之後,業火爆燃便已是讓裴昭明吃儘苦頭。
比起每個月如同大姨媽那般準時來臨的業火,此次或許是被功德壓製已久的原因,業火爆燃的猛烈程度超乎以往。
而裴昭明自身法力與業火的融合也更進一步,此刻,解開那枚救命的神火令,已然迫在眉睫。
然而這幾天手無縛雞之力的裴昭明卻也隻能望眼欲穿,畢竟法力無法調用,這具強悍的肉身又是這副遭殃的模樣。
為今之計隻能是眼巴巴地看著巧笑盈盈的張雪與魏青書日夜兼程,朝著臨安疾馳而去。
原本以為隻要話題的兩個主要人物離開長安,那麼這件事情便會隨著時間日趨平淡,畢竟對於忙碌的長安來說,還有什麼比謀生計會更加重要。
結果在翌日一早,苦守張府唉聲歎氣的張文亭卻是看見兩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把子,怎麼愁眉苦臉的,彆不是嫂子又把你的精關給鎖了?”來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李靖。
想來二人交情不一般,一見麵李靖便忍不住出言打趣他。
“大眼,今天不去守城門,怎麼有空到我這來……咦!裴……裴叔父,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百無聊賴的張文亭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立馬起身,結果剛瞅見李靖那張少年老成的大臉之後,便看到其身後的裴擒虎。
“我說今早起來便聽到雀鳥鳴堂,敢情是在這候著叔父這位貴客!快快快!裴叔父請上座!”
作為張家的世交,裴擒虎對於張府也是相當熟悉,對於張文亭的寒暄,自然也沒客氣。
至於張文亭在吩咐仆從上茶水之後,便是一臉新奇地看著裴擒虎道:“裴叔父,您這是要找我家老頭子嗎?他早上當值去了!”
豈料裴擒虎先是四目張望一陣,見沒有看到要找之人,這才回應道:“不,此番前來並非是找你父,而是來找我那本家!”
“本家?”這話說得張文亭一臉疑惑,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可沒有你鄂國公的親眷來著。
突然,張文亭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嘗試問道:“裴叔父您該不會是來找老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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