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原本隻是想為那位在簫關偶遇的的老者找到一處安息之地,卻未曾料到會在這不甚起眼的土堆發現如此詭異而龐大的一幕。
然而在她施法起開土堆之後,卻發現土層之下居然堆疊著層層死屍。
原本張雪以為是自己無意冒犯了彆人的祖墳,卻不料換了個地方掘開土層,映入眼簾的依舊是一層疊著一層的屍體。
從屍體上穿著的衣物可以看出,這些屍體顯然不歸屬於一個朝代。
隻是讓張雪驚呼出聲的是那些死屍,雖然曆經無數歲月的侵蝕,卻依然保持著驚人的鮮活度,仿佛時間在這裡停滯。
他們的麵容、姿態、乃至眼神中的情感都被永遠地凝固了下來,無論是衣衫襤褸亦或是衣著華麗。
他們的身體雖然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溫度,但那份栩栩如生的狀態卻讓人心生寒意,仿佛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從沉睡中醒來。
“這群屍體是被抽離死氣才變成這副模樣!”裴昭明看著不斷擴大的土層,皺著眉頭解釋。
“死氣?”
裴昭明點了點頭,沉聲道:“顧名思義,就是死亡之人才會出現的氣息,人死後便會產生死氣,進而由死氣分解肉身,回歸天地。”
他指著這群栩栩如生的屍體道:“這些人便是生氣已逝,死氣不存才會變成這一副“不化骨”的模樣!”
“不化骨?”接連不暇的新名詞出現,使得張雪眼中的好奇瞬間掩蓋住驚訝。
“不化骨便是指那些因特殊原因或力量,使得屍體在死後並未經曆正常的腐爛過程,而是保持了生前的形態與模樣!”
裴昭明皺著眉頭,跳進張雪製造出來的坑洞之中,隨後看著一同跳下的張雪補充道:“這些沒有靈魂和意識的隻是群“死骨”而已!”
張雪聞言,眉頭一挑詫異道:“死骨?那豈不是說還有活骨?”
卻不料裴昭明轉頭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道:“可以啊,還會舉一反三,確實有活骨的存在,那些個東西……怎麼說呢,在人疆能碰到應該是屈指可數吧!”
然而裴昭明並沒有再接下去科普,轉而認真打量起這群堆疊的屍體。
張雪見狀,本欲打破砂鍋問到底,然而一看裴昭明這架勢,這才想到忙正事要緊。
坑洞寬大,但是不算很深,而且由於屍體尚未腐爛的緣故,所以坑洞之中頂多算是土味十足,那些個屍臭味倒是聞不見一絲。
“掌櫃的,你說這群人就這麼草率地堆疊在一起,那他們的棺槨呢?最不濟也得草席一張吧!”
張雪的聰慧一直便是裴昭明讚賞的地方,雖說二人獨處此地氛圍有些旖旎,但是瞅著身旁那群栩栩如生的屍體便顯得有些膈應。
然而便是在這膈應之下,叫張雪看出連裴昭明都暫時忽略的明顯特征。
“嗯?”經由張雪這麼一提醒,裴昭明眼中精光乍現,連忙湊到屍體近處觀察起來。
“掌櫃的,怎麼了?”張雪也是湊到裴昭明的身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並未發現異常。
不一會的工夫,裴昭明便是一把站了起來,隨即將目光掃向四周,緩聲說出自己的猜測:“這些不化骨,是被吸到此處!”
“吸?”這字眼雖然張雪認得,但是用在此處卻是有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