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還是那棵詭異的大樹;火,依然是那奇異的青火。
隻是樹下圍著篝火而坐的多了道一臉鬱悶的靈體。
敖白坐在那裡,周身光芒黯淡,臉上滿是不悅和鬱悶的神情。
它時不時地瞪裴昭明一眼,心中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方才裴昭明一句“你男女混合、公母不分?”瞬間便是激起它的火氣,然而幾分手段施展下來卻被對方輕易化解。
它心中又驚又怒,卻也明白,自己在實力上似乎稍遜一籌。
無奈之下,它隻能停止攻擊,一臉鬱悶地飄到篝火旁,與裴昭明二人一同坐了下來。
“你看好好說話不聽,非得動手動腳。”裴昭明又掏出一塊朱雀血肉架在火上烤著,上下翻轉。
敖白沒有回應,隻是哼了一聲,將頭轉了過去。
“刑天”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它看看裴昭明,又看看敖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時間,篝火旁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不一會的功夫,那朱雀血肉又被裴昭明烤得香氣四溢,裴昭明趁機在上麵撒了把調料後便遞給望眼欲穿的“刑天”而後看向敖白。
“行了,技不如人又沒什麼好丟臉的事,何至於生這等悶氣。”
敖白聞言還欲辯駁一番,卻不料迎上裴昭明的目光又萎了下去,隨後朝他拱了拱手道:“輸了便是輸了,是在下魔怔!”
眼看對方服軟,裴昭明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
他打量了敖白一眼後,便將自己追擊那隻大手而入玄黃沼澤的事情說了一通,末了還不忘補充一下龍族的現況。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想不到我龍族已不在天乾。”敖白感慨一番,環顧四周後便是陷入迷惘。
裴昭明拿捏不準眼前之人的身份,並沒有把龍族舉族遷徙的原因告知,隻是看著眼前之人的沉默,他對敖白的身份也有一個大概的猜想。
一時間,原本寂寥的篝火隻剩下“刑天”那大口撕咬咀嚼的聲音。
然而就在這時,敖白那聲線雜亂的聲音又驟然響起,隻是這回不再是質問,而是一段滄桑的自言自語。
“想不到他們居然如此便舍棄祖地,這不枉費祖龍大人帶領我等衝殺博出的一番天地嗎?”
敖白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片血色霧靄之地,麵露追憶之色道:“當年戰況激烈,我等族人死傷無數,這才為龍族闖下赫赫威名,想不到卻被後輩如此舍去。”
聞言裴昭明突然插上一嘴道:“我與龍族也算熟稔,不知閣下位居哪何輩,我到時幫你質問那群不開眼的小輩!”
豈料,敖白聽後卻是搖了搖頭道:“論輩分,我微不足道。”
然而裴昭明卻是不以為然擺手道:“無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位卑不敢忘憂國,你這一瞧也是當年一戰的老人,隨便拎出來一個也能把燭龍那小子噴個狗血淋頭!”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好好好!早就聽聞人族博學,果然名不虛傳!”
此刻的敖白眼神之中哪還有半點迷惘,儘是激動之色:“位卑不敢忘憂國,說得真好!”
一道酣暢淋漓的大笑之後,敖白這才意猶未儘道:“準確來說,我並不是單指一人,而是當年那一戰埋葬在玄黃沼澤無法安息的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