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壺堂的雅間布置的極為雅靜,林逢春甚至在裴昭明點明來意退出雅間的時候還十分貼心地布置了一道屏蔽的陣法。
“林掌櫃請留步,大家相識多年,你也不算外人,一會怕不是還要仰仗你見多識廣!”
就在林逢春正欲退出雅間之際,裴昭明一把叫住了對方。
林逢春此人雖說來曆神秘,但是好歹也是開門做生意的主,自然博聞多識,保不齊待會兒還有仰仗對方的時候。
加之裴昭明與林逢春相識多年,除了來曆之外,對方的品性、品德也是信得過。
否則也不會對懸壺堂的丹藥如此信任,畢竟這等敏感之物,對方但凡施點手段都能後發製人。
見裴昭明如此信任,林逢春眼中不禁升起一抹異樣,而後鄭重地應了一聲便坐在茶桌前擔起茶博士的角色。
裴昭明見此也顧不上寒暄,徑直掏出那幅記錄小廟區位的地圖在茶桌上緩緩攤開。
許仙的目光甫一觸及地圖,眉頭便如擰緊的麻花,瞬間蹙起。
而後急切地抬眼看向裴昭明,眼中滿是詫異與探尋之意。
裴昭明心領神會,迎著許仙的目光,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仿佛在向他確認這些小廟位置的真實性以及背後隱藏的詭異。
得到裴昭明的回應,許仙二話不說,迅速轉身從桌上拿起一支筆。
他微微俯身,筆尖輕輕落在地圖上,開始小心翼翼地比劃起來。
此刻的他,目光仿若兩把銳利的鉤子,緊緊地“咬”住地圖上的每一處標記,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全然不見方才那副輕浮的模樣。
裴昭明瞧著許仙全身心投入研究地圖的模樣,深知此刻不宜打擾。
便輕輕伸手探入懷中,掏出了先前從婉君身上抽離的神秘絲線,而後遞給對麵一頭霧水的林逢春。
術業有專攻,許仙身為張子房的師弟,在陣法一道自然有所建樹。
但是論及對事物的認知,恐怕眼前這個賣壯陽藥的林逢春才是專業人士。
林逢春雙手穩穩接過絲線,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而莊重,宛如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他將絲線平鋪在掌心,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
這絲線乍看之下,似乎與尋常絲線並無二致,可在屋內微光映照下,卻隱隱閃爍著一抹難以察覺的奇異光澤。
裴昭明淺酌一口輕聲開口,向林逢春詳儘地講述起絲線的來曆。
“林掌櫃,這絲線乃是從此次出海尋仙的那群海員身上抽離而來。中此絲線之人未有異樣表露,乃至他們自己也未從得知自己身上有此異物。”
緊接著裴昭明解開絲線身上的束縛,隻是眨眼的工夫,絲線便是活了過來,猶如線蟲一般瘋狂扭動。
“這絲線看著纖細嬌弱,實則堅韌異常,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東西是活的!”
林逢春一邊認真聆聽裴昭明的講述,一邊輕輕用手指揉搓著絲線。
還時不時地將絲線湊近眼前,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其紋理,甚至把絲線放在鼻尖輕輕嗅聞。
而那絲線在林逢春的一頓揉搓之下竟然是猶如泄氣皮球一般蔫了下來。
一旁的裴昭明見狀,登時目露精光感慨道:“想不到林掌櫃還有這等手法,果然真人不露相!”
然而林逢春聞言卻是不以為然擺手道:“無他,唯手熟而!你回家自瀆幾次也就熟練!”
隻一言,裴昭明便是猶如咽了口蒼蠅般惡心當場,而後不自然地放下茶盞嘀咕道:“我真該死,問這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