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介兒大大叔的目光仿佛黏在了遠方天際,
那混沌的雲層在他眼中仿佛變成了囚禁他兒子的牢籠。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木板,“柚奈梨,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
他轉過頭,眼眶通紅,布滿血絲,“十年了,柚哲梨黑,我的兒子,被困在那個鬼地方整整十年了……”
他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隨時會崩潰,
“你知道淨土是什麼地方嗎?那是人間地獄!那裡充斥著各種實驗,各種非人的折磨……”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身體微微顫抖,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他們還奪走了你,把你當做實驗對象!他們在你身上注射各種藥物,讓你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語,
“而我,則被他們汙蔑成殺人犯,成為了猛鬼級的通緝犯……”
他回憶起逃亡的日子,風餐露宿,躲避追捕,
像一隻喪家之犬,隻為尋找女兒,隻為救出妻子和兒子。
“我曾經試圖殺回風祭家,救出你們,但是……”
他無力地垂下頭,聲音幾不可聞,“我失敗了……”
“我被風祭家的神使諭重傷,差點死掉……”
京介兒大大叔緩緩地坐了下來,眼神空洞,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在布滿皺紋的臉上刻下深深的溝壑。
房間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隻有京介兒大大叔壓抑的哭泣聲在空氣中回蕩。
柚奈梨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父親的講述,
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
她無法想象,自己的母親和弟弟曾經經曆過如此殘酷的遭遇,
而父親則獨自一人承受著這份痛苦和愧疚。
她緩緩走到京介兒大大叔身後,輕輕地從背後抱住他,柔軟的觸感讓京介兒大大叔微微一顫。
“爸爸,”
柚奈梨的聲音輕柔卻堅定,“你已經很努力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像一股暖流,流淌進京介兒大大叔冰冷的心房。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將柚奈梨抱入懷中,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柚奈梨,爸爸一定會救出你弟弟的!到時候,一家團聚,再也不分開了……”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充滿了希望和力量,
“到時候,你可彆嫌棄你弟弟啊,他在淨土吃了很多苦……”
柚奈梨堅定地搖了搖頭,語氣堅決,
“不會的,爸爸,我不會嫌棄弟弟的。我會保護他,再也不讓他受苦了!”
京介兒大大叔緊緊地抱著柚奈梨,感受著女兒的溫暖,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絲光明。
他抬起頭,目光再次投向遠方,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等著我,柚哲梨黑,爸爸一定會來救你的……”
與此同時,東京上空,淨土的核心控製室裡……
東京上空,淨土的核心控製室裡,一片寧靜之中透露出幾分彆樣的安詳。
安魚卿坐在蒲團上,麵前的棋盤仿佛映射著他心中的宇宙。
他輕輕地落下一子,神色悠然自得,仿佛這場棋局不是與人對弈,而是自我心境的一次磨礪。
“江洱兒,過來——又輪到你了。”他微笑著,聲音如同清晨的微風,柔和又不失魅力。
不遠處,江洱兒悄無聲息地從閃爍的電子屏幕中飄出,宛如霧靄般輕盈地落在另一個蒲團上。
她望著棋盤,眉頭微蹙,嘴角隨之噘起。
“又是死局!”
江洱兒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裡滿是懊惱,“你這老狐狸又贏了。”
安魚卿哈哈一笑,眼中帶著調皮的光芒。
“不是老狐狸,是妙手生花。”他輕輕聳肩,仿佛說的是理所當然。
“哼!你這家夥,每次都這樣。”
江洱兒氣呼呼地站起身,動作誇張得像個在舞台上演主角的小演員。
她的步子踩在木製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清脆如風鈴般的聲音。
安魚卿朝她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長,“生氣也可愛的哦。”
江洱兒聞言,臉上的氣鼓鼓瞬間化作幾縷羞澀的紅霞,
她的眼睛閃爍著,似是嗔怪,又帶著一絲掩不住的微笑。
“哼,臭美!”
稍作整理,江洱兒轉身走向衣櫃,換上了一襲蔚藍色的浴衣,衣襟上還有一朵朵點綴星空的銀色小花。
她在安魚卿麵前出現時,帶著幾分不安和期待,麵頰微微泛紅,像是剛出爐的小麵包。
安魚卿仔細打量,片刻後給予了真誠的讚美,
“真好看,藍色襯得你像個小仙女。”他的話簡短,但每字帶著真誠,說得江洱兒心裡開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