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船艙內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老舊木板被海浪拍打時發出的吱呀聲。
林七夜嗤笑一聲，打破了沉悶：“彆整這些玄乎的，有話直說。”
“你們這些神神叨叨的家夥，就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
“複雜？”
米迦勒轉過頭，那雙金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沒有了戲謔，隻剩下一種看透萬古的滄桑，
“對於你們人類而言，成神，本身就是最不簡單的事情。”
一直沉默的吳痕抬起頭，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成神的條件是什麼？”
米迦勒掃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這個一直像影子般安靜的男人會突然發問。
“條件？你們以為成神是路邊撿石頭嗎？”
他輕蔑地搖了搖頭，“我們生而為神，法則與生俱來。”
“而凡人，想要踏足神域，首先……得自己創造一條法則。”
“創造法則？”林七夜眉頭一皺。
“沒錯。”米迦勒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
“一條從未存在於世間，完全屬於你自己的法則。”
“然後，你需要用你那凡人脆弱的意誌，去凝聚足以支撐這條法則運轉的信仰，”
“最後，以此為根基，開辟獨屬於你自己的神係。”
他頓了頓，看著兩人臉上逐漸浮現的驚愕，
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自創法則，意誌凝信，自成神係。這三條，缺一不可。現在，你們還覺得簡單嗎？”
船艙內再次安靜下來，這一次，是震撼帶來的死寂。
創造法則？
開辟神係？
這聽起來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及的範疇，而是創世神話裡的故事。
“……有人成功過嗎？”吳痕的聲音有些乾澀。
米迦勒的目光飄向窗外無儘的迷霧，語氣中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那其中有驚歎，有忌憚，甚至還有一絲……敬畏。
“有。一個。”
林七夜和吳痕的心臟同時漏跳了一拍。
“你們華夏的劍神，周平。”
轟——！
這個名字仿佛一道驚雷，在兩人腦海中炸響。
他們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從未想過，那個在世人眼中隻是人間最強的劍客，竟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以凡人之軀，逆天成神！
這一刻，之前對周平所有的認知都被徹底顛覆，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敬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