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穎，是這個城市裡一名再普通不過的企業管理工作人員。每天的生活，就像複印機裡印出來的紙張，一成不變。直到那天，辦公室裡的一陣喧囂，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泛起了層層漣漪。
“你聽說了嗎？李哥要離婚了。”小張壓低聲音，卻還是掩不住話裡的驚訝。
我愣了一下，手中的筆差點掉在地上。李哥，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對誰都和和氣氣的李哥，要離婚了？怎麼可能？他和嫂子結婚十多年，女兒都上初中了，一直是我們眼裡的模範夫妻。
“為什麼呀？”我忍不住問。
小張搖了搖頭，眼神裡滿是八卦的光芒：“聽說是因為二胎。李哥家裡一直催生，說必須要個兒子傳宗接代。嫂子都四十多了，死活不願意生。”
我的心沉了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我回想起嫂子，那個溫柔又堅韌的女人，她曾經笑著對我說：“穎穎，我這一輩子，有丫頭就夠了。”那時候，她的眼裡閃爍著幸福的光芒，我以為，那就是愛情最真實的樣子。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李哥和嫂子的事。風，有些涼，吹得街邊的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也在訴說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回到家，媽媽正在廚房忙碌，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在這個小屋裡顯得格外溫馨。我換了鞋，走進廚房，幫媽媽打下手。
“媽，你聽說李哥要離婚了嗎？”我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媽媽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唉，這事兒啊，我也聽說了。你說這李哥，怎麼就這麼糊塗呢？嫂子多好的一個人啊，他為了個二胎，就要鬨離婚。”
我沉默著，心裡五味雜陳。媽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穎穎，你彆想太多。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也許李哥有他的苦衷。”
苦衷？我苦笑著，什麼樣的苦衷，能讓他放棄這麼多年的感情，放棄那個曾經讓他笑得像個孩子的家？
接下來的幾天，辦公室裡關於李哥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有人說，李哥家裡是獨子，父母一直盼著有個孫子；有人說，李哥其實也不想離，但是家裡壓力太大，他沒辦法。我聽著這些議論，心裡卻越來越不是滋味。
周末，我回到了老家。那個我成長的小村莊，依舊是我心中的避風港。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我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能聞到童年的味道。
“穎穎回來啦！”村口的李大娘熱情地和我打招呼。
我笑著應了一聲，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李大娘的兒子兒媳，也是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他們曾經遭受過多少流言蜚語，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可是，他們依然過得幸福，因為他們懂得，愛情裡，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相互扶持，而不是孩子的數量。
回到家，爸爸正在院子裡修剪花草。他看到我，笑眯眯地迎了上來：“穎穎啊，快來看看爸爸種的花，開得多好啊！”
我勉強笑了笑，跟著爸爸走進了院子。那些花，確實開得很好，五彩斑斕的，像是童年的夢。可是，我的心裡，卻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沉甸甸的。
“爸，你聽說李哥的事了嗎？”我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爸爸愣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聽說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傻呢？孩子多了，就一定幸福嗎？我和你媽，就你一個，我們不是也過得挺好的嗎？”
我聽著爸爸的話，心裡湧起一股暖流。是啊，幸福，從來都不是用孩子的數量來衡量的。可是，為什麼有些人，就是看不明白呢？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嫂子的笑容，李哥的眼神，還有辦公室裡那些議論紛紛的麵孔。我拿起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給嫂子發了一條信息：“嫂子，你還好嗎？我想和你聊聊。”
沒過多久，嫂子就回了信息：“穎穎，我沒事。謝謝你關心。找個時間，我們見麵聊吧。”
看到嫂子的回複，我心裡稍微安心了一些。至少，她還沒有被這件事擊垮。我期待著和她的見麵，期待著能從她那裡，聽到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幾天後，我和嫂子約在了城市的一家咖啡館裡。她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眼神依然堅定。
“穎穎，謝謝你願意聽我傾訴。”嫂子喝了一口咖啡，緩緩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