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秋沉默了一下,我覺得自己真相了,心情莫名複雜。
“你希望他死掉嗎?”蕭世秋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我再討厭他媽媽,也不至於希望一個小孩子死掉,孩子沒做錯什麼。
“他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和鄧思思不一樣,鄧思思什麼都想和我搶,而那個孩子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想起那個隻見過一麵的瘦弱小男孩,我甚至覺得有些難過。
“他沒死。”蕭世秋幽幽地說道。
我一下睜圓了眼睛,“沒死你磨嘰這半天才說?”
“我就是確認一下,你想不想讓他活著。”蕭世秋解釋道。
我被氣笑了,“咋滴?我不想讓他活著,你還能去弄死他?”再寵我也是可以有點底線的。
蕭世秋撇撇嘴,“那倒不至於,殺人犯法的,不過,我可以不告訴你爸,我找到合適的器官捐獻者了。”
“有捐獻者了?”我放下杯子,想了想又問了句,“這捐獻者得死了才可以捐獻吧?”
他點點頭,“嗯,不過他快死了,這個月29號上午9點左右。”
我倒吸一口涼氣,“握草!這麼精準!蘇逸提過的那個大師給算的?”
蕭世秋失笑,“你想哪兒去了,是一名死刑犯自願捐贈,原本他在猶豫,我讓人承諾替他把孩子養到大學畢業,他同意了。
配型結果十分理想,前幾天蘇逸就跟我說了,那時剛配型成功,還沒簽器官捐贈協議,怕有變故,所以就沒告訴你。”
蕭世秋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但我知道這件事背後他一定動用了不少關係。
“這事兒跟我爸說了嗎?”
他搖搖頭,“我還是想先聽你的意見,如果你說不管,那我就當沒這回事。”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從私心來講,我是希望那孩子能儘早手術,這樣你爸就會打消從黑市那裡買腎臟的想法,他應該會撤單。
沒有了買家,那個組織也就沒必要盯著你不放了,你會安全很多。”
確實,目前看起來,我那同父異母的弟弟能夠順利移植腎臟,是解除我安全危機的最好契機。
隻是好像漏了什麼了,還不等我多想,蕭世秋又說道,“蘇逸跟我說,為了保證移植手術的成功率,他打算邀請他的老師米勒醫生來主刀。
就是我們在飛機上見過的那個白人老頭,你還有印象吧?”
我想起來了,沒想到還會和他有這樣的緣份。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爸說?”
蕭世秋猶豫了下,“這個我打算和老聞商量一下再定。”
我有些不解,“這事兒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忘了?警方臥底是用了你的體檢數據進入in公司的,如果你爸現在撤單,那陸家放棄尋找匹配的腎源,苑底還怎麼接觸到完整的產業鏈?”
他這一解釋我才反應過來,我剛才疏忽的是什麼了,我爸不要腎源了,那麼在陸家眼裡方冬梅也就沒價值了,自然不需要送去國外,那還怎麼尋找他們的證據?
下次再找這樣的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