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世秋吃頓飯動輒半小時不同,聞從武從嚷嚷著餓死了,到摸著肚子喊著吃撐了,中間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中間好幾次我都擔心他噎著了。
總算,聞從武咽下最後一口牛奶後,神情變得正經多了,我知道他要開始說正事兒了。
“我是這麼想的,首先要想辦法儘快讓小方出國,最好是在孩子動手術之前,就讓她能接觸到他們黑色產業鏈下一步的關鍵。”
蕭世秋皺眉,“你是想逼對方一下?”
“沒錯。”聞從武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這要怎麼逼啊?”我一臉懵逼。
見我沒反應過來,聞從武也沒不奇怪,耐心地解釋說:“我們肯定是沒辦法逼的,這事兒得讓你爸去做。”
按聞從武的計劃,先讓蘇逸安排人聯係我爸,以醫院的名義通知他,說邀請到國外的器官移植專家米勒博士給孩子做整體評估。
如果能在他來華期間找到腎源,那麼可以請他親自主刀,這會大大提高手術的成功率。
“然後呢?”我有些緊張地問。
“然後蘇逸會在給孩子做檢查的過程中,發現病情惡化的有點快。”
聞從武手指輕敲桌麵,一臉的老奸巨滑,“他會告訴你爸,孩子的情況很不好,恐怕撐不了多久,需要儘快進行移植手術。
這樣一來,你爸肯定會去催那個中間人加快尋找腎源,陸家那邊自然也會加快進度,要不孩子萬一等不到他們動手,前麵的努力他們也就白費了。”
蕭世秋點頭讚同,“這倒不失去一個辦法,既給了臥底行動的時間,又不會耽誤孩子的治療。”
“但有個問題。”我咬著嘴唇問道,“如果到了不得不通知我爸,確認已經找到腎源的時候,小梅姐還是沒能接觸到核心環節怎麼辦?
按常理來說,我爸知道已經有腎源了,應該會去聯係中間人撤單吧。”
客廳突然安靜下來,聞從武用力抿了抿唇,“這也是我想要跟弟妹說的,我打算先騙騙你父親,這會讓他擔心一段時間。”
隻是讓我爸擔心一段時間,這根本不算什麼嘛,他都讓我提心吊膽這麼長時間了,這事讓我毫無心理壓力。
根據聞從武的計劃,他們會跟蘇逸溝通好,讓蘇逸告訴我爸,腎臟移植手術的風險還是很高的。
且不說手術本身有失敗的風險,就算手術成功,後續還有可能出現比較嚴重的排異反應,無論出現哪一種,都有可能出需要二次移植。
同時暗示他如果有彆的渠道,還是應該繼續關注,防止萬一。
“不過……以我爸的財力,他恐怕會要考慮,他是不是負擔得起兩次器官移植的費用。”我對這個計劃不是很樂觀。
我爸明麵收入都是交給我媽的,不過他能在外麵養著那對母子,自然說明他有我媽不知道的收入。
隻不過我估計不會太多,何況他已經把我的陪嫁都給我了,一次器官移植的費用估計已經把他掏空了。
當然我爸隻知道我不差錢,但是並不知道我手上到底有多少錢,不一定會跟我開口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