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我第二天起床,手機都安安靜靜的,我爸始終沒有找過我。
這份‘清靜’讓我心裡好受了些許,他不找我,說明在他心裡還是有條底線的。
蕭世秋起得比我早,我洗漱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餐桌邊喝著咖啡看平板了。
見我出來,他放下杯子,眉眼溫柔地看著我:“鮑裡斯的方案通過了,他那邊效率很高,已經開始人員集結和裝備準備。
鮑裡斯承諾,最遲明天晚上,先頭精銳就能抵達阿瓦爾外圍待命。
我今天就讓人把定金打過去。”
我端著牛奶坐下,想著那份方案上的報價,沒忍住脫口而出:“那個……報價沒得商量了?一點折扣都不給?”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有點傻氣,我這個小氣的標簽怕是揭不掉了。
蕭世秋果然被我逗笑了,而且還笑得很大聲。
我幽怨地看著他,他放下平板,眼裡帶著促狹的笑意:“小財迷,還在琢磨這個?
鮑裡斯的風格就是這樣,‘尤其是在涉及人質安全的行動上,他喜歡搞飽和式進攻。
這筆錢,買的是更高的成功率和我們的人能活著回來的保障。”
他頓了頓,似乎還想說明這錢花的值,又補充道:“而且,武器裝備很大一部分不算純消耗品,隻有彈藥是打出去就沒了。
好的裝備,保養得當,下次任務還能再用。
這可比那些隻能穿一次的奢侈品性價比高多了。
咱們該省省,該花花。”
說的好聽,在他眼裡到處都是該花的,還不知道什麼東西在他看來是‘該省’的。
我乾笑了兩聲:“行行行,蕭總說得對,您還是挺會過日子的。”
心裡卻不得不承認,他的邏輯無可辯駁。
人命是沒辦法用錢來衡量的。
匆匆吃完早餐,我去附近打包好給行動中心同事們的早點,立刻驅車趕了過去。
推開監控室的門,一股濃重的咖啡味撲麵而來。
牆上的大屏幕顯示阿瓦爾此刻還是淩晨兩點多,視野中一片昏暗。
可不是我想象中是固定的畫麵,屏幕上,方冬梅眼鏡視角的畫麵正在移動,呈夜視狀態,這個時間她還沒睡,在外麵肯定不是閒逛。
駱勇、許文傑、還有另外兩個技術人員,四個人圍在主控台前,眼睛都熬得通紅,但精神高度集中。
許文傑的雞窩頭更亂了,駱勇的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們全神貫注地盯著各自麵前的多個分屏,手指偶爾在鍵盤上快速敲擊,或是低聲對著耳麥說:“往左,前方一百米內沒人。”
我帶著散發香味的早餐進來時,他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整個監控室緊張的氛圍感,讓我下意識地把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我輕手輕腳地把早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也迅速投向主屏幕。
屏幕裡,方冬梅正利用夜色的掩護,像一隻靈巧的貓,悄無聲息地在基地內部潛行。
她的動作敏捷,充分利用陰影和障礙物,以及駱勇和許文傑對基地攝像頭的監控,避開走廊裡偶爾掃過的巡邏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