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愣了下,不過還是很恭敬地點頭應了。
我有些木然的轉身,看到明成鋼在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正想去安慰她一下,結果她一把抱住我,“萌萌,我真的很想救他,真的很想,他那麼小,還那麼漂亮……”
邊上的小護士本來遞給我爸一包紙巾,看了眼明成鋼,又拿回紙巾抽出幾張塞到我爸手上,把其餘的塞到明成鋼手上。
“明醫生!”
我們同時抬頭朝門口看去,蘇逸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依舊穿著那身一絲不苟的白大褂,雙手插在口袋裡。
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病床上已經停止呼吸的夏逸軒,定格在明成鋼幾乎哭成花貓的臉上。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而冷靜,“如果,每一個你送走的病人,你都要這樣哭一場——”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隻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酷。
“——那你可能,活不到三十歲。”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生理學事實,“心臟受不了,心理也受不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你的悲傷改變不了結果,隻會消耗你自己。醫生,要學會隔離情感。
學學我嫂子,冷靜一點!”
這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明成鋼的哭聲戛然而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蘇逸。
蘇逸隻是淡淡地看了她兩秒,便不再多言,朝我和蕭世秋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對小護士關照:“天亮後再轉移患者遺體吧。”
說完轉身離開,白大褂的下擺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留下一個冰冷背影。
這倒是成功地讓明成鋼停住了哭聲,隻是嗚咽著跟我小聲抱怨:“這家夥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
雖然蘇逸的話顯得有些無情,但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醫生的職業生涯中,需要麵對的這種情況實在太多了。
“鋼子,蘇逸說得是對的,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在這兒陪著他到天亮。”
天亮後,殯儀館的人來接走了夏逸軒。
看著他們將他小小的身軀放在推車上進了電梯,我有些茫然無措。
我爸躺在病床上,身體無法動彈,根本無法處理這些事。
我媽……算了,這些本就與她無關。
我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蕭世秋身上,他正低聲和剛趕來的小楊交待著什麼。
我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袖子:“老公,接下來我該做什麼呀?我爸這個樣子我是指望不上了。”
“你要指望你爸乾嘛?”我媽正好從電梯裡出來。
我看著我媽,癟了癟嘴,“媽,小軒他走了,總得有人幫他辦後事啊。”
我媽沉默了,半晌才說,“你這個當姐姐的多上點心吧,那孩子可憐,爹媽都指望不上。”說完轉身就要走,沒走兩步又停下了,“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說,我去看看你爸還活著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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