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機繼續看向我爸,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其實在爸爸心裡你和小軒,都是一樣的。
你們都是爸爸的孩子,也都是爸的責任。”
他艱難地說著,“爸爸其實後悔過很多次,可是每次看到小軒的那雙眼睛,又會為自己的後悔而內疚。
我作為一個父親,怎麼能後悔擁有這樣懂事可愛的孩子呢?
這些年我真的很矛盾!
人有時候真的不能行踏錯,我在當年犯了一個錯誤。”
他苦澀地笑笑,“一個據說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可就是這個錯誤,傷害了每一個我愛的人。”
他的聲音哽住了,再也說不下去。
看著他痛苦神情,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隻是這遲來的醒悟,代價有些太大了。
我鼻子一酸,輕輕握了握他的手:“爸,彆想那麼多了,都過去了。
您好好養傷,我們一家還是好好的,您沒有對不住我什麼,您對不住的是我媽。”
我媽低著頭專心削蘋果,像是沒聽到,但是她手裡的蘋果快被削得隻剩核了。
我沒有在樓下逗留太久,心裡總記掛著頂樓那個人。
出了病房,我還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點開那條短信,說我銀行行收到轉賬100,000,000.00。
看著一串讓人眼花的0,明顯是詐騙短信。
我翻了個白眼,想都沒想就給刪了。
回到頂樓的套房,我第一件事就是撲到玻璃窗前。
畫麵像是被定格了,他還是那樣躺著,紋絲不動。
隻有監護儀上那些跳動的數字和曲線,證明時間並非靜止。
又一次的失望沉甸甸地壓下來。
這種循環往複的失望,像鈍刀子割肉,一點點消磨著我的耐心和信心。
等待他醒來的日子,變得格外漫長而難熬。
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間豪華病房裡。
我開始變得焦慮起來。
營養師李姐見我整天窩在房間裡,憂心忡忡地建議:“蕭太太,孕早期適當的活動對您和寶寶都有好處,要不要出去走走?
情緒低落對胎兒不好。”
提到孩子,我深吸口氣,強擠出笑容,為孩子我得振作起來。
剛要答應出去,蘇逸見我沒關門,便徑直走進來,“嫂子,現在還是不太合適。
邱局那邊特意叮囑過,在嫌疑人落網之前,為了安全起見,你最好還是不要離開這棟大樓,更不能離開醫院範圍。”
他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你要是覺得悶,可以去我們頂樓另一側的空中花園透透氣,那裡是封閉的,安保也嚴密。
或者……就在這層樓的走廊裡多走走也行。
康複中心雖然也在樓裡,但畢竟人多眼雜些。”
邱斌傑的顧慮我能理解,想到那個隱藏在暗處、心狠手辣的凶手,我立刻打消了念頭,還是我和孩子的小命比較要緊!
“算了,那我還是在走廊裡走走吧。”我放棄得十分絲滑。
然而,即使在走廊裡散步,我的心情也絲毫無法放鬆。
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