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禹信手一招，一瓶晶瑩剔透的酒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酒液在瓶中蕩漾，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他仰頭灌了幾口，喉結滾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可惜啊，這酒喝不醉。”
他放下酒瓶，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悵然，“我最初的想法隻是想將道觀傳承下去，這才收了個徒弟，悉心教導。”
馮天禹頓了頓，仿佛陷入了回憶，“八九萬年過去了，我來的時候，徒弟們走到了更高層次，可他們都戰死了。”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我用風靈月影將其中一個徒弟複活了十分鐘。”
馮天禹的目光再次飄向遠方，似乎在注視著那段逝去的時光。
“我告訴他，師父隻能複活他片刻。”
他卻還在笑，“他說，沒關係，能再次見到師父就已經很開心了。”
馮天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問他還有什麼想做的，他說還想吃師父親手炸的小魚。”
說到這裡，馮天禹眼裡的光彩也黯淡下來。
他再次拿起酒瓶，又喝了幾口。
馮老三見狀，關切地問道：“風靈月影可不可以修改過去，扭轉時空？”
馮天禹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沒有存在過那個時空，即便我修改了，也不會改變我所在的時空。
因為那樣會重新生成一個時空，或者說，一個平行世界。
除非我跳躍到那個平行世界，才能看到修改後的世界。”
馮天禹思考片刻，又補充道：“你知道時間長河吧？就好比我在時間長河上開了一個小分支，但是我那時候的境界修為還不能跳轉過去。”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所以，即使我用風靈月影修改了曆史，也無法改變徒弟戰死的結局。”
馮老三聽著馮天禹的講述，感覺這個世界無比複雜，他困惑地問道：“那風靈月影的本質是什麼？”
馮天禹反問道：“你覺得呢？”
馮老三搖了搖頭，馮天禹見狀解釋道：“在夢中，我這算是清明夢，但是整個夢境世界不是由我創造的，所以我沒有最高權限。
風靈月影相當於擁有最高權限的人借給我十分鐘，我可以用這十分鐘做很多事情，但是十分鐘後就會被收回，並且改動的東西也會恢複。”
馮老三看著馮天禹，疑惑地問道：“你這麼一聽，我感覺完全沒什麼用的樣子。”
馮天禹搖搖頭，馮老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給你打幾個比方你就明白了。”
馮天禹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首先，把這個夢境世界想象成一張巨大的畫布，擁有最高權限就相當於一支神奇的畫筆。”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劃著，“我暫時拿到這支筆，可以在畫布上隨意塗抹，畫任何我想畫的東西。”
馮天禹放下手，接著說：“但是，十分鐘後，這支筆會被收回，我畫上去的所有痕跡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看著馮老三，問道：“你覺得這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