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卓語晴清澈的嗓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少女特有的認真與疑惑:“師父,您賜予我們這麼多東西,我們如今有一種慷他人之慨的感覺,這很不好,我們姐妹二人,又該拿什麼來償還您這份恩情呢?”
聽聞卓語晴這番話,馮天禹與馮老三在空中饒有興致地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皆是讚賞之色,果然女子心思就是細膩,能夠體會到這一層。
馮天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長輩對晚輩的期許,緩緩說道:“你們若真想償還這份恩情,倒也不難,未來便努力攀登那世間的最高峰,在那裡儘情綻放出屬於你們的光彩,就像一朵在絕頂之上傲然盛開的花朵,光芒萬丈。”
他的語氣突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與滄桑,繼續說道:“因為啊,我們兩會一路往前走,將來走過了無數個千百年,若是在未來的某一天,當我們回首遙望時,卻發現這世間早已物是人非,沒有一個熟悉的麵孔,沒有一件熟悉的事物,那該是何等的孤寂與悲涼。”
聽到師父這番飽含滄桑的話,卓語晴和卓語心皆是愣在了原地,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她們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與動容。
此刻,她們還在苦惱於眼前的得失,糾結於一時的利益,而師父他老人家,卻早已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未來,看到了千百年之後。
設身處地地站在師父的角度去思考,她們瞬間也體會到了那種難以言說的孤獨與寂寞,若是真的能活到了千百年之後,回首望去,卻發現這世間的一切都變得陌生,沒有一絲一毫能夠引起共鳴,那該是多麼令人絕望的事情?
最後,通話玉牌中傳來了卓語晴和卓語心交替著說出的聲音,她們的聲音好似一個承諾:“師父,您放心,千百年以後,我們姐妹二人一定也還在,我們再回首時,也希望能看見你們的身影。”
至此,師徒之間,不僅僅是傳道授業的關係,這才更像是同路人。
卓語晴指尖輕撚著那三顆玉珠,抬眼看向走進來的叔叔卓遠翰,語氣輕柔地說道:“叔叔來了啊,坐。”
僅僅是這麼一句看似平常的問候,卻有種麵對大人物的感覺,讓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卓遠翰心頭一凜。
他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自己麵對的不是那個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女,而是一位久居上位的上位者。
這種氣勢,是從未在卓語晴身上出現過的,讓他感到既陌生又震驚。
卓遠翰心中暗自驚歎,但還是下意識地按照卓語晴的指示,在她對麵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試探性地問道:“侄女,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深藏不露,以前倒是叔叔眼拙了。”
說完這句,卓遠翰便沉默了,他搜腸刮肚,想要找些話題來緩和這種壓抑的氣氛,卻發現自己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像今天這樣被一個晚輩的氣勢所震懾,卻還是頭一次。
看到叔叔的模樣,卓語晴不禁微微一笑,“叔叔不必如此拘束,你待我不薄,我一直都記在心裡。”
隨即她的語氣變得坦誠起來,“畢竟我也是卓家人,血濃於水,叔叔若是想知道我是如何擁有這股力量的,告訴你們也無妨。”
緊接著,卓語晴便再次拿出了夢中學藝的說辭。
隨後,她話鋒一轉,帶著一絲歉意地說道:“師父即將前來接我離開,前往更廣闊的天地修行,恐怕以後不能常回卓家了。”
說著,她將手中的兩顆珠子遞給卓遠翰,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珠子的用法和功效,並囑咐他好好利用,對卓家來說應該有用。
卓遠翰聽後心中既震驚又羨慕。
他連忙收起珠子,與卓語晴寒暄了兩句,並再三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
隨後,卓遠翰便帶著滿腹心事離開了。
他走後,卓語晴的院落再次恢複了平靜,隻剩下卓語晴把玩著最後一個珠子愣神。
等到了第二天,卓語晴這裡依舊安靜如昨,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但整個卓府卻熱鬨非凡,門庭若市,無數人帶著禮物和拜帖,想要請求見卓語晴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