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馮天禹緩緩抬頭,動作輕緩,一直積蓄的千鈞之力,隻待爆發的那一刻。
刹那間,一股如同實質般的殺意,好似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瞬間充斥了附近的區域。
原本烈日當空,酷熱難耐的天氣,被這股殺意所凍結,溫度驟降,讓人不寒而栗,皮膚表麵瞬間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在等待這兩個大宗師到來的這段時間裡,馮天禹就在考慮如何蓄力殺招。
對於他來說不存在什麼固定的武技,隻要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就可以使用鳳鳴推演或是風靈月影完善這種想法,所以各種招式秘法他都能信手拈來。
他不僅源源不斷地將自身的陰陽二氣,如同涓涓細流般注入到手中的寶劍之中,使其劍身散發出淡淡的光暈,隨時準備出鞘飲血。
同時,他也在不斷地調整自身的狀態,將精神高度集中,如同拉滿的弓弦,蓄勢待發。
得益於鳳鳴的輔助,馮天禹的心緒可以隨意控製。
他的腦海中,如同放映電影般,快速地閃過一幕幕往昔看到過的畫麵。
有秋風瑟瑟,落葉紛飛的蕭瑟景象,有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慘烈場景,還有那些飽受苦難,被逼無奈地拿起屠刀,以暴製暴的苦命人,以及他們提刀殺人時的那股狠勁。
這些畫麵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將殺戮全都集中到了一起。
馮天禹擁有著遠超常人的記憶力,尤其是在夢境之中,他的記憶更是清晰得可怕,每一個細節都曆曆在目。
這些充滿肅殺之氣的記憶畫麵,如同燃料般,被投入到馮天禹的先天真氣之中,使其發生了質的改變。
原本平和的先天真氣,好似被投入到染缸之中一般,瞬間染上了各種肅殺、暴戾、陰冷的氣息,變得異常危險。
也正因為如此,當馮天禹抬起頭的那一刻,那兩個遠道而來的大宗師,才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的強烈殺氣。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殺手,對於危險有著敏銳的直覺,自然能夠察覺到馮天禹身上那不同尋常的殺意。
馮天禹緩緩地抬起頭,露出了隱藏在鬥笠之下的那張慘白的陶瓷麵具,麵具上那朵妖異的菊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詭異恐怖,讓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他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好似一尊從地獄深處走來的索命閻羅,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隨著馮天禹殺意的徹底爆發,周圍的環境也受到影響,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以他為中心,一股無形的異象向四周擴散開,所過之處,草木瞬間凋零,生機斷絕,如同時間被加速流逝,直接從盛夏過渡到了深秋。
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在頃刻間變得枯黃,樹葉紛紛飄落,地麵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落葉,如同寒霜降臨,萬物凋零。
遠處的商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猶如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他們體內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就連那些牲畜,也感受到了這股令人窒息的殺意,變得異常安靜,它們停止了嘶鳴,停止了進食,全都瑟瑟發抖地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這支商隊徹底被這股強大的殺意所震懾,寸步難行,想要逃離此地,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們隻能絕望地等待著,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
緊接著,他們驚恐地發現,周圍的樹木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黃,原本翠綠的樹葉,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就變成了焦黃色,然後紛紛飄落,如同下了一場金色的雨。
這詭異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的震驚,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無助地祈禱著,希望能夠逃過這一劫。
感受到這股強大而恐怖的殺意,那兩個大宗師也不敢怠慢,他們立刻散發出自身強大的氣勢,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抵擋著馮天禹的殺意侵襲。
他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馮天禹,試圖從他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以此來判斷他的身份和目的。
其中一位大宗師,語氣凝重地向馮天禹問道:“你是葵花組織的人?”
麵對大宗師的質問,馮天禹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的聲音如寒冰,不帶一絲感情,“是,我是來殺你們的人。”
既然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頃刻間爆發!
隻見其中一位大宗師,神色一凜,渾身黑氣繚繞,抬手便是一記蘊含著腐敗氣息的掌法。
頓時,一個巨大的黑色手印,好似從地獄深處探出,撕裂空氣,朝著馮天禹所在的方向,閃電般地飛襲而去。
那手印所過之處,都被腐蝕,發出令人牙酸的“嗤嗤”聲響。
麵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掌,馮天禹依舊端坐不動,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懼意,隻是緩緩抬起右手,握指成拳。
一股無形的力量,以他為中心,驟然擴散開來,卷起漫天枯黃的草木,如同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龍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