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一批狗仔和警察趕來之前,周逸塵一槍讓林耀輝破防後,又被楚歆一腳踢暈,主場裡的廝殺也很快進入尾聲。
人多力量大,即使再難殺的人也扛不住,會隱身又怎麼樣,大家夥一塊無死角射擊,蚊子也能給你轟成翔。
至於趁亂逃跑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場惡戰下來,先離開的都離開了,趁著天光那抹魚肚白徹底消失前,一艘沒有標識的船快速離開了碼頭。
管他港島鬨翻天,也妨礙不到他們。
清晨的霧氣已經散儘,除了沒有工作的人還在睡夢中,早九晚五的牛馬打工人正在打著哈欠梳洗,而送報工和清潔工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港城的警察們一晚上幾乎沒睡,從尖沙咀的陳氏酒店槍擊案到高街重火力槍擊案,順便又接手了一起駭人聽聞的綁架囚禁虐待案,再到被殺的血流成河的皇後碼頭火拚案。
這絕對是令整個港城警察難忘的一天。
他們一晚上都為這樣或那樣的事情奔勞,直到事情鬨的太大,才驚覺他們的警務處長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麵。
這一晚上的事已經被各色報刊雜誌爭相報道刊印出來,港鷹政府需要他來出麵解釋,卻找不到人,又是一個重磅炸彈。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間裡,港城難道是被什麼武裝份子襲擊過了嗎,不但到處殺人放火還綁走了他們的警務處長?
這也太聳人聽聞了!
…………
林耀輝隻覺頭昏腦脹,疼痛感再次襲上來時讓他立時回憶過來自己的遭遇,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過來。
他睜大眼睛打量四周,發現正身處一處船艙內,這裡氣味散發著惡臭,混合著海水的鹹腥味令人作嘔,
艙頂隻有一隻昏黃黯淡的小燈泡,隨著船隻的動作搖擺不定,晃得林耀輝隻看了一眼就趕緊移開目光。
他此時正躺在散發著腐敗氣味的稻草上的,眼睛一轉間看到了正呆坐在一角的林悅,手下用力,林耀輝撐起身體緩緩坐起來。
他的腿還在往外滲血,而且不知道昏了多久,傷口已經紅腫發炎,此時有了發燒的灼熱感。
嗓子乾啞的難受,林耀輝下意識咽口水卻一點用都沒有,
“咳咳……”
他的動靜驚動了林悅,她雙手俱廢,用兩個膝蓋跪走至他麵前,
“嗚啊嗚啊嗚啊……”
林耀輝發燒本就頭疼,又被囚禁在這種鬼地方,哪裡有心情猜她說什麼,
“唔個屁啊,給我滾開!”
林悅不死心,以頭抵他,張大嘴巴作口型,試圖告訴他自己變成這樣都是楚歆害得的,那個女人是個超強異能者。
“唔……唔……啊……”
林耀輝不是真正的無腦,林悅表現這麼異常肯定是有事要告訴他,可他靜下心來去聽去猜的結果,愣是都被林悅否決了。
“我沒心情猜了,還是想想怎麼保命吧!這裡環境這麼差,就算他們不殺我們……”
林耀輝的話突然沒了下音,現在他才反應過來這種船艙是他往海外走私販賣人口時常用的船,而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曾經有人也跟他說過。
“老板這環境太差了,好些人都沒堅持到米國就病死了。”
林耀輝這下真覺著華國人常說的“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這句話是真的有道理。
他大把大把賺鈔票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呢,哦,想起來了,他說那些命賤的偷渡客都是豬仔,不要把他們當人看,豬圈什麼樣,他們就該呆在什麼樣的環境裡。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人人都尊稱一聲“林sir”的他,會親自來住這豬圈。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為了打發內地來的麻煩,他連老尹這樣的大肥魚都放棄了。
錢財還是次要的,最大的損失是他沒要老尹手裡關於國黨在內地的聯絡人員名單,那時他急於讓難纏的內地人離開,硬著心腸將人白白放過去。
也怪他太自負,想著能輕鬆搞死所有為內地紅黨提供物資資助的人,更是從好些懷揣救國夢想的人身上獲取情報後,再將人當做豬仔賣去國外。
在這裡他能做的事太多了,不需要老尹手裡的東西再為自己增添業績。
就算這次營救林悅的事,一開始他也隻以為是件小事,隨便送個人離開對他來說很簡單,沒想到卻把自己徹底栽了進去。
深謀遠慮幾十年,他果然還是犯了最低級的錯誤。
他不該看不起內地來的這些人,應該第一時間就把老尹交出去,並親自送他們離開。
這樣他們在港城沒有這麼多麻煩事,就不會同那些明明是爛人,卻非得講什麼江湖義氣的黑社會牽扯不清,更不會有今天的事!
當然他會這麼想,是因為還不知道洪爺就是聞言,而聞言又是楚歆的舅舅。
隻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的報應已經來到。
這也是他不喜歡華國人的原因,太團結,內鬥的時候可以殺的你死我活,對外的時候又能沆瀣一氣一同對外,平時可不見他們有這麼好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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