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楚雲庭和劉豔麗回來了。
見到周逸塵是背對著的,楚雲庭也自覺的站過去。
劉豔麗走到河邊,那姑娘也上來了,她把衣服遞過去,
“先披著去大隊部,我托人給大隊長說了,今天晚上你們娘倆可以在那裡過一夜,明天趕緊離開吧!”
姑娘去接,但是卻被老婆子給一把扯了過去,一副炸毛座山雕的模樣,
“今天啥日子?要過年了!把我們娘倆打發到那裡去,你們就不管不問啦?”
劉豔麗冷著一張臉,奪了衣服甩在那姑娘的身上,自身的氣勢恨不能壓著老潑婦揍一頓,
“你們是誰啊?我們又是啥關係呀?我憑什麼管你們死活,愛住不住,不住現在就滾!”
老婆子咬牙,還想在嗶嗶幾句,她閨女伸手拉了拉她,
“娘,我,我冷得很,咱先過去吧。”
“啪!”
老婆子正一肚子邪火,直接一巴掌呼過去,指著她的鼻子就罵,
“沒用的賠錢貨,不是說好了賴上他們家過好日子嗎?啥都沒撈著你還讓老娘我丟人,你怎麼不去死啊!”
姑娘捂著臉,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楚歆幾人的冷眼讓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有啥錯,隻不過是想爭取一下,逃離那個重男輕女又窮的叮當響的家而已,為啥就這麼難?!
她看楚歆,楚歆卻不看她,臉色冷,聲音也冷,
“你們家的事,等你們獨處的時候隨便怎麼打怎麼罵都行,不要在這裡磕磣人,趕緊滾!”
隨後有有意無意的說了句無關的話,
“自己立不起來,永遠都是挨打挨罵的命,靠人不如靠己。”
那姑娘聞言低下頭,無人能看見的眼睛快速眨了幾下,緊了緊手裡的衣服。
好吧,怎麼可能都是明白人呢,那老婆子就沒聽出來,恨恨的又想罵人。
可是這次她閨女直接低頭走了,她問劉豔麗,
“大姐,大隊部在哪個方向?”
劉豔麗從老婆子的刻薄態度也知道這姑娘可憐,但是再可憐也不能走歪路不是。
她同情彆人,誰又來同情自己?
“你跟我來。”
說完就走在最前麵帶路。
老婆子氣得呼哧呼哧直喘,顫抖著手指著遠去的兩人嘴都磕巴了。
“你,你這個不孝的賤丫頭,早知道一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
最後的那個“死”字,咬得極重,就好像對方不是她閨女,而是自己的仇人一樣。
“新時代新社會了竟然還有你這種封建餘孽,真是敗壞社會風氣,偉人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是想造反,非得跟著唱反調是吧?!”
楚歆聽她這個調調就心煩的不得了,自己都還是個女人呢,還腆著臉嫌棄彆人。
“你不應該掐死她,而是應該在你娘生你的時候被她掐死,那樣不就沒你閨女礙你的眼了?
你自己生來就有罪,憑什麼指責她?!”
“你你你……”
老婆子要被楚歆這張嘴給毒死了。
楚雲庭緊繃著嘴,忍笑忍的一張臉通紅。
周逸塵則是依舊麵無表情,隻偶爾嘴角忍不住上揚。
“你你你,你什麼你,如果你娘還活著,抽個空回去找她把你掐死,也算亡羊補牢,你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楚歆再次狠狠地懟了老婆子一句,拉上黎秀就往家走。
真是倒黴催的,忙活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年三十這天早點回家,還攤上這破事。
心情躁鬱的楚歆表示,都彆惹她,誰惹誰死!
快抖成帕金森的老婆子終於是沒堅持住,兩眼一閉,徹底暈了。
楚雲庭“哦喲”一聲,一個箭步衝過去的時候,又被周逸塵給助力了一腳,腳下打滑一下子鏟到老婆子身邊,總算是揪住了她的領子沒讓人直挺挺的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