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在楚懷民這裡待到晚上九點多才離開。
她來的時候是翻牆,走的時候也沒打算走正門。
就是吧,她應該是和農場的圍牆有點犯衝,每次打這裡過的時候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事讓自己撞上
這不,離牆還有一點距離呢,就聽到有人在爭吵的聲音了。
往天上看了看,楚歆納了悶了,擱在天黑就算了,今天這麼大的月亮還能整出來這一出,是膽大還是有雅興?
想到曾經被自己坑得挺慘的要飯男,楚歆想了想還是腳下調個方向往發出聲音的位置靠過去。
她暗想,自己都是為了父母家人的安全才會去看看的,絕不是為了偷聽八卦。
腳步放輕,收斂氣息,沒有人發現多了一個人在偷聽。
同時楚歆的視力非常好,隻一拐彎,就著天上那個大大的月亮,就清楚地看到隱秘角落裡發生的事。
一身形還算壯實的男人正手持木棍朝著另一個瘦的堪比猴子的男人步步逼近,說出的話更是惡聲惡氣,
“沒東西吃,你可以慢慢死,弄到吃的了,你可能馬上就會死!
梁上友,這麼久了還認不清現實嗎?
既然都被弄到這種地方來了,老老實實認命不行嗎,非得搞點小動作,怎麼,你是活夠了是吧?!”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想找靠山?簡直癡心妄想!”
被他逼得連連後退的男人可不就是那倒黴蛋兒要飯男嘛。
哦,他好像說過自己就是叫梁上友。
嘖嘖嘖,這孩子到底是個什麼事故體質,每次都挑這種地方被人弄一頓。
多麼熟悉的地點,時間,還有受害人,不得不說,他是真有點子倒黴在身上的。
“我不認命!我沒有做錯什麼,你們管的也太寬了,我在農場走動一下又怎麼了?
多給的活我乾,多給的苦我也吃了,難道你們還想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彆說我沒有犯過罪,就算是真犯罪了,也輪到你們追著製裁我!”
梁上友麵對男人的冷嘲熱諷,原本已經膽怯的心又被激起了逆反心理。
憑什麼?
憑什麼要這麼對他,他本來就沒有錯!
麵前逼問他的男人性情比較暴躁,被他反駁了惡狠狠地甩了兩下棍子,“呼呼”的破空聲聽著就很嚇人,他呲了呲牙,笑得一臉惡意,
“有沒有罪可不是你說了算!
大老遠把你弄到這裡來,就是讓你來贖罪的,你不想受也得受,這就是命,老老實實受著彆反抗,還能少受罪。
小子,實再不行的話,你就去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
楚歆挑眉,這要飯男還是個嫌犯?
也不對啊,嫌犯怎麼會到這裡來,應該去蹲監獄才是。
還有這個手持棍棒的男人,三兩句話就教唆人去死,是得有多大的仇怨?
不過再想一想自己家的情況,現在這個世道,無論發生再不符合規矩的事好像也沒有那麼讓人想不通。
彆人的因果楚歆不想管,雖然到這來的人都很慘,但誰說這些過得淒慘的人裡又都是好人呢?
再說自己都幫過他一次了,咳,雖然也害過他吧,但那都是他自找的,誰讓他心思不正呢。
想著楚歆轉身就想退走。
梁上友自從到了這裡,一直過的都是被欺壓、侮辱、踐踏的日子,為了活命他甚至連做人的尊嚴都不要了。
這些人還要想儘辦法逼死他,長久以來的壓迫讓他心裡積聚的怨氣徹底爆發了。
“你們這些惡人全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