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歆心滿意足離開醫院的時候,不隻是張舜,連渝北也對她充滿了深深的怨念。
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通氣,又迎來了充滿執念的劉雲龍。
兩個人的苦逼程度無以言說,就不能有個清閒的時候嗎?還有,為什麼同樣的問題不但要分開問兩個人,還要再換個人問一遍?
就算是雞蛋裡挑骨頭,也不能這麼挑吧?
當然,無論他們再不情願,劉雲龍也一定要拿到同樣的陳述。
“你們積極配合,我們也能早點完成工作,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希望你們不要拖後腿。”
哪裡就拖後腿了?
你們內部不團結,後果要我們這些人來擔,我們找誰說理去?
張舜和渝北就沒有見過這樣的事兒!
可惜不能發火,發火就是有鬼,隻能一一遍遍告誡自己,冷靜,要冷靜。
“說,我們肯定說,隻要我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們。”
再說回中央特科。
再次審問過李立鋒後周逸塵也有些憋不住火,一個個還真是太拿身份說事,真以為拖下去就沒事了?
嗬!
周逸塵冷笑一聲,想到等小姑娘回來了,又該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就更堅定了心中的打算。
他沒有直接回辦公室,而是先去找了周文,“洪母今天又來了嗎?”
周文:“今天還沒來。”
周逸塵“嗯”一聲,壓低聲音,“去把她叫過來,就說高翠芝要見她,進來後直接把人往李立峰跟前帶。”
周文眉毛跳了跳,往四周看一下,確定沒人才說:“隊長,你……你這不符合規定,再說真鬨起來……”
他總覺著自家隊長現在做事越來越走偏鋒了。
“沒事,你放心去安排,到時候矛盾點激發出來了再把高翠芝弄過去,讓她和李立鋒對上。”
“那李家那邊……”
“一沒刑訊二沒逼供,他們自己鬨出來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周逸塵說得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拍下周文的肩膀,“這件事洪母是最大的受害人,沒道理那倆人平靜的蹲在科裡,讓她一個人外麵急得能瘋魔。
讓她來,也是給她一個發泄的機會,快去!”
周文想想也是,小跑著就出去了。
要說洪母最近的日子簡直是痛不欲生,兒子不見了,兒媳婦還是個壞人,就連當心肝寶貝疼的孫子都不是親的。
如果不是想知道兒子是死是活,她早撐不住了。
家裡出來進去就她一個人,看哪都是各種回憶,關於兒子的,關於孫子的,也關於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兒媳婦的。
所以她每天都會守在中央特科外麵,想找高翠芝問個明白,更是要守著兒子的第一手消息。
周文是在半路上遇見她的。
短短幾天,老太太從一個頗圓潤的人變得形如枯槁不說,還神經有些不正常。
周文想的周到一點,先帶洪母吃了東西,又讓她喝了杯麥乳精補補氣,才把人帶進去。
而周逸塵又去提了李立鋒。
“你們還有完沒完,你是不是很閒,又找我乾嘛?如果你們不能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就不要在這裡互相折磨了,哪怕你一天問我八百遍也都是這樣!”
李立鋒沉著一張臉,心裡不痛快極了。
周逸塵老神在在地坐著,不理會他的叫囂,“我知道,這不是如你所說,就是太閒了,所以把你弄來聊聊。”
李立鋒聽他這話,臉色頓時一沉。
特麼的,這是把他當打發時間的樂子了!
“周隊長,我們每個人都是有人權的,新社會也講究人人平等,雖然我現在蒙冤不得不呆在這,可不代表你就可以這樣戲耍我,小心我告你!”
周逸塵看他,滿臉的不解,“知道人權,會講平等應該是一個很有素質的人,怎麼就做出了讓人未婚先孕的事呢?”
李立鋒的臉直接黑了,“這是我的私事,是隱私,你懂不懂?!”
他越生氣,周逸塵就越穩定輸出,一開始他還有點不習慣說刻薄話,後來發現能看著對方越來越破防還真是舒服,他也就更能放的開了。
同時心裡感觸頗深,難怪楚歆那個小丫頭喜歡拿話懟人,原來樂趣在這裡啊。
“你錯了,雙方同時在意的才是隱私,高翠芝跟你的想法不一樣,無論她出於什麼原因說出自己曾經未婚先孕的事,包括她寧願背負欺負老實人的罵名也要把你牽扯出來,隻要她說了,那你的隱私就不在再是隱私,懂嗎?”
李立鋒咬牙,他懂個屁!
高翠芝那個女人他曾經以為她是個好相處,不爭搶,不難纏的人,沒想到自己從國外回來一趟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當年高翠芝懷孕的事他根本不知道,隻一聽說他要出國,她立馬就提了分手,乾脆利落地讓他曾一度認為自己不過爾爾,沒有讓一個女人牽掛的本事。
可以說當初他是傷著心走的,現在他回國了,也早忘了以前的事,誰曾想那該死的女人竟然反過來找他的麻煩,不但如此還硬逼著他承認偷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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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那個時候都還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
周逸塵注意著他的神情,隨時準備添把火,眼見他越來越沉不住氣又緊跟著刺激他。
“洪陽陽一天找不到,高翠芝說你偷藏孩子的罪名你就要多背一天,哪怕你出去了,也擺脫不了。
你知道嗎,洪陽陽的奶奶為了這件事耗儘了心神,如果她因為這件事沒了,那你還會再背上一條人命。
你說這樣的你,還有以後嗎?
你說高翠芝再次遇見你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一點,她又是不是故意的呢……”
“夠了!”
李立鋒聽得怒火中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極力告訴自己要忍住脾氣,可還是沒控製住,他最在意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前途?
斷人前途如同殺人父母,這是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