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塵看到他的舉動,眼裡閃過嘲諷之色,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會像親爺爺一樣疼愛自己的老人?
眼下他這種毫不遮掩恨意的樣子,反而比之前假仁假義的嘴臉順眼多了。
伸手毫不費力地接住砸下來的輸液架,周逸塵沒有把東西奪下來,而是換了個角度反手朝阮老頭的方向鬆了手。
阮老頭本就是躺在床上的,扒拉東西可以,想抵住攻擊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那一下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頓時銅褐色的老臉上多出一道很明顯的印痕。
“啊!”
一把年紀的老頭子當時就飆淚了。
守在門外的公安聽到聲音忙開門進來,見到病房內的情形麵麵相覷一瞬。
這管還是不管?
楚歆伸手把輸液架扶起來,笑著對兩位公安演示,“你們看,一開始他是這樣,然後他又那樣,最後他又那樣碰了一下,結果就這樣了。
這事誰先動手誰有錯,就算受傷了也是自找的對不對?”
說完,她看一眼病床上還在抹淚的阮老頭不屑地勾了勾唇。
兩位被一連串的“這樣”、“那樣”、“他他他”給繞得差點沒明白過來的公安:……
不好意思前麵的話沒聽太懂。
楚歆無所謂他們懂不懂,反正把責任推出去了就行。
阮老頭怎麼可能隻讓她做一言堂,隨便抹了一把淚,指著臉就開始哭嚎,“公安同誌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躺的好好的,他們一進來就要打我,看,你們看,這就是證據。”
呦嗬,老頭子還挺會裝綠茶。
楚歆正想再諷刺幾句,周逸塵攔住了她。
然後在阮老頭越來越驚恐的目光中抓起他的衣領將人抄起來舉在半空中。
腳不沾地的不踏實感,讓阮老頭心驚膽戰的直朝公安伸手尋求幫助。
公安是想過去救他一下的,這人馬上就該收監了,再鬨出身體不適肯定要在醫院裡多躺上好多天。
太影響工作效率了。
但是他們有心卻無力,麵前的女同誌明明看起來就是那麼輕飄飄的一揮,他們兩個竟然連退了數步。
這武力也太嚇人了,再看那個把人舉在半空中甩來甩去的周大隊長,好吧,兩人悻悻地止住腳步開始口頭規勸。
“他的罪行已經無可抵賴,往後肯定是沒有好日子過的,周隊長冷靜一下,三思啊。”
他們全權負責周家和阮次山這個案子,對兩家之間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說實話,他們也看不上這種心眼子壞的人,但是職責所在,不得不保下他。
他再該死,也不該是由他人動手了結,隻有用公正的法律嚴懲,才是最好的結果。
當然,周逸塵也不會傻得在眾目睽睽之下弄死阮老頭,他就是為自己的爺爺氣不過,為周文抱不平。
“我知道,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弄死他的。”
說著他逼近阮老頭,一字一頓道:
“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曾經你仰仗的那些狗屁恩情全都沒有了,接下來的日子裡,隻要你們阮家有一個人還活著,和周家的恩怨就不會了結。
這句話我希望你能當做臨終遺言告知你的所有家人,明白了嗎,你這個殺人犯!”
阮老頭涕淚橫流,在他的手裡苦苦掙紮,不停搖頭,“不對,我不是殺人犯,殺人的是鬼子軍,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