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遵循離開前金婆婆的叮囑,一五一十地說了,連帶他們的猜測。
本以為穀主避世多年,不會輕易答應“試探星羅殿”這件勞神費力的事。
卻不想,穀主沉默稍會後,居然答應了。
加上交談時穀主一兩次的情緒外露,唐明猜測,估計雲憂穀和星羅殿之間有過節。
但唐明沒有問此事,謝過穀主後,便依照來時的路線離開了。
唐明離開之後,穀主坐在不爭冠頂的石桌旁的石凳。
他麵前的石桌上擺著一盤棋,棋盤兩方放置棋簍。
局麵仍舊是隻有一黑一白,穀主摩挲著爪中的棋子半晌,挑中一個方向落下。
但呈現在棋局上的新棋,並非黑白兩色,而是灰色的石棋。
穀主看著棋局上三方鼎立的局麵,忽而一笑。
“這灘水,還真是渾濁到,連我都不得不插一腳的地步了啊。”
他越是回想不久之前,透過明月佩戴著的月牙,所看到的那些往事,唇角的笑意就越大。
穀主還真沒想過,星羅殿的殿主能與“修”有所關聯。
而且看樣子,此事“修”早就知曉。
“好,好樣的。”穀主低聲自語著,起身離開石凳,向著下山的路走去。
候在不遠處的雨師淼見狀邁步跟著,但沒有開口主動講什麼話題。
“方才的事你怎麼看?”稍會,穀主問起來。
雨師淼拱爪作揖:“屬下嘴拙,並無什麼看法。”
“‘屬下’啊……”穀主重複呢喃了一聲他的話,笑了笑又道,“這種自當年敗給‘黯’,你們便心照不宣的不再使用的自稱,在今時今刻卻搬出來。我是看明白了,你也是主戰派的貓。”
穀主停下來,雨師淼也沒有越過他走到身前,原地站直後繼續道。
“請大人明鑒,屬下隻是心覺,當年的合宗比咱們站隊太明顯,從而被算計,純屬運道不好。可如今的形勢,以咱們的實力,”雨師淼說到這,抬眸,瞄了一眼穀主的神色後才敢接著道,“此番,未必不能爭出頭。”
“嗯,說的不錯。”穀主語氣平靜。
雨師淼眉頭一跳立刻彎腰行禮,說道:“不過是屬下的些許拙見罷了,大人聽了都是汙耳,何須當真。”
“拙見……嗬,”穀主輕輕搖頭,歎了口氣,邁步向前走著開口,“這些話,你怕是在心中憋了許久了。”
他腳下的步伐精準避開前行路上的所有石塊,在同時一心二用,嘴上的話語也沒有落下。
“那位殿主當年大範圍救助靈貓,你,不正是其中一員嗎?”
雨師淼停在原地,眼底湧動著震驚與些許驚慌:“大人,我……”
但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穀主繼續說著,雨師淼隻好先住口。
“‘合’天生擅‘控雨’,你的能力與她極為相似,甚至要略強上些許,過去應該沒少被優先栽培。”穀主沒有停住,話音也隨著他的遠去而稍稍減弱。
“雨、師、淼,三字中有二字與‘水’相關,另外一字則又代指師者。之所以如此取名……”
穀主講話點到為止,雨師淼咬了咬牙,接了下去。
“是屬下當時因心性怯懦,未曾開口坦言想拜其為師抱憾,故以此意自取名,略緩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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