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失血過多,杜永仁早已處在昏迷狀態,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丁醫生小心翼翼地解開杜永仁頭上的圍巾,隻見頭皮都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傷口觸目驚心,鮮血還在順著頭皮緩緩流淌,在光線下閃爍著刺目的光。
丁醫生滿臉關切與震驚,目光忍不住緊緊看向杜欣有,急切之情溢於言表:
“欣有!你伯怎麼傷成這樣的?這看著也太嚴重了。”
杜欣有眼眶瞬間紅了,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是我那個畜牲大哥用酒瓶子砸的!他怎麼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阿伯平日裡對他掏心掏肺,吃什麼好吃的,都想著他,天天不嫌臟,不嫌累的服侍他,他卻……”說到此處,杜欣有哽咽得說不下去,滿心的憤懣與心疼幾乎要將他淹沒。
丁醫生聽聞,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憤慨:
“杜欣華嗎?這個家夥怎麼始終無法變好,都半身不遂了,還這麼暴力!他的性子怎麼就一點兒都不改改,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真是太過分了!”
秦惠英在一旁氣得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大聲罵道:
“這個畜牲,從今往後我們都彆管他,讓他餓死好了!永仁對他仁至義儘,他卻恩將仇報,這樣的人就不該再管他死活。”
杜欣榮也是一臉惱怒,附和道:
“阿伯天天給他伺候得太到位了,才慣出他這臭毛病。以後每天就給他吃一頓,看他還有沒有力氣打人!真不能再這麼慣著他了。”
欣怡輕輕歎了口氣,小聲說道:
“阿伯就是心太軟了!一次次地原諒,一次次地被傷害,要是能硬下心腸就好了。”
本來欣怡還想問自己手表的事情,可是看到父親昏迷不醒,隻能等父親蘇醒過來,再問清事情的緣由。
章玉珠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大家的議論。她緩緩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回想起過去和杜欣華一起生活的日子,那些被杜欣華家暴、恐懼的畫麵仍曆曆在目,每每想起來,都讓他不寒而栗,如今她心中隻剩下暗自慶幸。
幸好自己當初果斷選擇和杜欣華離了婚,要不然跟這個惡魔過一輩子,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再看看身旁,現任丈夫杜欣有,他是那麼溫柔體貼,對自己實在太好,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真是一個好丈夫。
她在心裡默默感慨,真是天差地彆。同樣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在性格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一個好似來自地獄的惡魔,一個卻如同降臨人間的天使。
丁醫生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與惋惜,在他看來,杜欣華這個人,真的是徹底沒救了。
隨後,丁醫生迅速調整狀態,手上動作熟練而沉穩,開始給杜永仁縫合頭皮。
每一針落下,都精準又迅速,整整縫了八針。
處理完傷口後,丁醫生又仔細考量了杜永仁的狀況,失血有些多,很可能還伴有輕微腦震蕩,於是,又給杜永仁掛上了兩瓶鹽水。
在輸液的過程中,杜永仁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秦惠英一直守在旁邊,眼睛哭得通紅,見杜永仁醒來,眼眶裡又蓄滿了淚水,帶著哭腔說道:
“永仁,你總算醒啦!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得勁?”
杜永仁緩緩動了動腦袋,眉頭輕皺,聲音略帶虛弱地說道:
“除了頭疼,頭暈,彆的沒有什麼!”
杜欣有眼眶泛紅,語氣裡滿是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