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欣有疼得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他卻依舊咬緊牙關,強撐著說道:
“玉珠!不用擔心,我沒事,就是手腕上被砍了一個口子,按一會兒血就會止住的,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剛剛幸虧你表現得那麼勇敢,打掉了杜欣華手中的菜刀,否則我今天就要被杜欣華砍死了!”
章玉珠聞言,心臟猛地一揪,一把抓過杜欣有的手腕。
當看到地上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跡時,淚水瞬間如決堤之水般奪眶而出:
“欣有!你傷得這麼重,流了這麼多血,你還說沒事,你怎麼這麼傻呀?這麼憨呀?難道不知道哼一聲嗎?嗚嗚!”
她慌亂地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繼續說道:
“我得趕緊找布條把你傷口紮住,不然流血都要把你流死了,這血還在不停往外冒。
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找布條!”
說罷,章玉珠像一陣風般快速衝進裡屋,在櫃子裡翻找出一塊粗布。
“呲啦,呲啦”幾聲,粗布被她撕成幾條布條。
她又疾步跑回杜欣有身邊,急促地說道:
“欣有,把手鬆開。”
然而,當杜欣有的右手剛一鬆開,鮮血如同噴泉般洶湧而出,鮮血滴滴答答的,順著手腕滴落在地。
章玉珠驚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血色儘失,但她不敢有絲毫怠慢,迅速將布條緊緊地紮在杜欣有的手腕上。
血液雖還在往外滲出,但流速明顯減緩了許多。
看著那仍在不斷滲出的血液,章玉珠的心像被無數根針紮著,心疼不已:
“欣有!咱們趕緊到村裡衛生室去,找丁醫生看看,我懷疑你的傷口肯定傷到了靜脈,不然不會流血這麼厲害。”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杜欣有,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擔憂便又多了一分。
此時,杜永田與村民們都站在院子中,夜風裹挾著緊張與不安,在人群間肆意遊走。
眾人對剛剛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幕,也大致了解了大概,現場議論聲此起彼伏,如潮水般一陣高過一陣。
杜永田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握拳,憤怒異常:
“大哥!依我看!不如報警,讓警察把杜欣華抓起來吧!這個畜牲太壞了!他竟然提著刀,對著你們一頓亂砍,還砍傷了欣有,這還得了!這分明是想把你們往死裡整,要取你們的性命啊!”
杜永仁心有餘悸,雙腿微微顫抖,聲音裡還帶著未散儘的恐懼:
“這個畜牲!我做夢都沒想到,我杜永仁竟會有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畜牲不如的兒子!平日裡雖說他行事荒唐,我也沒少操心,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虧我還對他離家出走,心生愧疚!從此刻起,我和他的父子情誼,已經蕩然無存!再也不會對她心生憐憫!”
秦惠英拍了拍胸口,臉上的驚恐還未完全褪去,心仍在胸腔裡劇烈跳動:
“今天咱們一家人的性命!多虧了我們家養的那條小黃狗!要不是它扯著嗓子,拚命地叫喚,把我們從睡夢中吵醒!我們恐怕都還在睡夢中,稀裡糊塗地丟了性命!這個畜牲,絕對是想殺我們全家,讓咱們死無全屍啊!”
杜欣榮氣得直跺腳,胸脯劇烈起伏:
“今天也多虧了弟媳婦!在關鍵時刻,不顧一切地護著老兄!用酒瓶子打掉了杜欣華的菜刀,並且打傷了他!要是沒有弟媳婦,老兄今天可就性命難保了!一旦老兄出事,我們其他人,肯定也會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