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眾人的議論,劉成義與王近蘭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那些或尖銳或嘲諷的話語就像一把把小針,直直地刺向他們。
可他們又能如何呢,隻能硬著頭皮,裝作沒聽見,眼神裡滿是尷尬與無奈。
劉成義快走兩步,拉著趙村長的手,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語氣中滿是哀求:
“趙村長!您可得救救我們這急啊,能不能求你幫我們把門給敲開?您在張鳳珍麵前說話肯定管用,就幫我們美言幾句,讓她消消氣,行不?”
王近蘭也趕忙湊上前,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附和道:
“是啊!趙村長!我們去敲門,張鳳珍肯定不會理,說不定還會把我們臭罵一頓。但您不一樣啊,您身份擺在這兒,她總歸要給你幾分麵子的!隻要您出馬,這事肯定能有轉機,要是他們關係和好了,我請你喝酒!”
趙村長聽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緩緩說道:
“我可不想夾在中間當這個惡人!你們要是真有誠意,真想解決問題,就讓吳浩傳與劉玉娥在門口跪著吧!說不定跪的久了,張鳳珍心一軟,就把門打開了。
但是,她要鐵了心不原諒他們,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把他們的戶口遷到你們村子,這事兒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說真的,之前村民們要不是看在張鳳珍的麵子,早就把他們一家人趕出這個村子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罷,趙村長轉過身,提高音量,衝著圍觀的村民們說道:
“大家都散了吧,各忙各的活!他們自家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都彆看熱鬨啦!”
於是,趙村長領著那些原本還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村民,陸陸續續各自回家。
不一會兒,熱鬨的場景就漸漸消散,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王奶奶門口,此時隻剩下吳浩傳與劉玉娥直直地跪在那裡,兩人的膝蓋早已酸痛不已,但又不敢挪動分毫。
劉成義與王近蘭站在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能不住地唉聲歎氣,滿心的愁緒不知該如何排解。
王奶奶的堂屋,武勁榮緩緩走了進來,麵帶微笑的說道:
“張嬸!我剛剛從門縫看到,吳浩傳與劉玉娥還跪在那裡呢,這都好一會兒了,您看,我們要不要開門跟他們說清楚,讓他們不要杵在我家門口,看上去多難看呀!……”
張鳳珍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眼神中透著一絲冷淡,平靜地說道:
“難看的是他們,丟人的也是他們,讓他們跪著好了!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那兩個畜牲,之前對我們母子做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想道個歉就一筆勾銷,怎麼可能?”
王奶奶滿是慈祥地看向張鳳珍,臉上的皺紋都透著溫和,緩緩開口說道:
“鳳珍啊!這件事要不要打個電話跟浩宇說一聲?畢竟他可是你的依靠,幫你拿拿主意總是好的。”
張鳳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慎重,說道:
“確實應該和浩宇說一聲,問問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對了,勁榮!今天是星期幾?我這腦子,一時給忘了。”
武勁榮微微皺起眉頭,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肯定地回答:
“今天是星期天!浩宇平時上學沒時間,周末大概率是在家的。”
張鳳珍聽了這話,輕輕拍了下大腿,隨即站起身來,邁著略顯匆忙的步伐,走向那台剛裝不久嶄新的電話機。
她的雙手因為緊張和些許的不熟練而微微顫抖,笨拙地撥打浩宇家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