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腦袋略微後仰,發出癲狂的大笑,下巴上粗糙的胡茬蹭得胡錦程脖頸發紅,刺痛感如蟻群啃噬。
他故意將匕首轉了個角度,冰冷的刀刃映出胡錦程因缺氧漲紅的臉,泛著冷光的金屬邊緣幾乎要壓進皮肉,他衝著吳秘書吼道:
"你他媽當我傻子!"
他那腥臭的唾液隨著咆哮噴在胡錦程後頸,混著汗味令人作嘔,
"我他媽一旦放了人質!你們這群條子能放了我嗎?彆扯蛋了!"
突然,他的匕首狠狠挑上胡錦程的下巴,鋒利的刀尖刺破表皮,血珠順著刃麵滾落。
胡錦程疼得悶哼出聲,喉間發出壓抑的嗚咽,青筋在太陽穴突突直跳。
齙牙將刀鋒抵得更緊,幾乎要切斷胡錦程的頸動脈,衝著吳秘書大叫:
"趕緊把車子開過來!否則我立馬殺了他!我可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反正他媽賤命一條,臨死的時候還賺一個,不虧!哈哈……"
那笑聲撕裂夜空,像生鏽的鋸條刮擦鐵板,充滿癲狂與囂張。
齙牙的笑聲還在喉嚨裡打轉,隻覺頭頂一重,"砰"的一聲悶響,尖銳的疼痛如電流般竄過脊椎。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喉間發出瀕死般的嗚咽,身體瞬間僵住,白眼一翻,那鐵塔般的龐大身軀如同被抽去筋骨的軟麵條,在夏日的熱浪中緩緩癱倒。
手中那把泛著冷光的鋒利匕首"嘩啦"墜地,在路基下的水泥地上磕出一串清脆的回響,刀刃與地麵摩擦出的火星,仿佛是他罪惡生涯最後的閃爍。
擺脫束縛的胡錦程,迅速跑出老遠,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胸腔劇烈起伏著,雙腿因過度緊繃而微微發顫,他扶著膝蓋劇烈喘息,緩緩轉過身來。
直到這時,他才看清,路基上方的圍欄處,浩宇正左手扶在水泥欄杆上,額前碎發被冷汗黏在蒼白的臉上,右手緊緊握著一塊沾滿暗紅血跡的石塊!
他的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那急促的喘息聲,在寂靜的現場格外清晰。
浩宇此時的臉色之所以蒼白,主要是擔心自己萬一失手,一石塊下去,如果打不暈齙牙,後果將不堪設想!
胡錦程很可能會被憤怒的齙牙割喉,那樣的話,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救人不成,反而害了他!
當時因為一心想著救人,所以沒有考慮那麼多,此時才感覺到一陣後怕!
原來,浩宇擊倒蛤蟆眼後,目光迅速掃過混亂的抓捕現場。
當他看到胡錦程正吃力地追著齙牙,那歹徒正朝著馬路邊狂奔,隨時可能扒車逃脫時,他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運動鞋踏過碎石發出沙沙聲響,心臟在胸腔裡撞出重鼓般的節奏,每一步都震得耳膜生疼。
可剛追到幾名警察身後,就見齙牙突然轉身,迅速挾持了胡錦程,匕首抵住胡錦程脖頸,寒光映照著胡錦程緊繃的下頜線。
周圍警察紛紛舉槍,槍口在陽光下微微晃動,卻不敢貿然扣動扳機,浩宇也猛地刹住腳步,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
他死死盯著齙牙囂張的嘴臉,對方嘴角揚起的獰笑仿佛一把鉤子,紮得他眼眶發燙——硬衝無疑是送死,連訓練有素的警察都投鼠忌器,自己的武功再好也不可能比子彈還快。
電光火石間,一個主意閃過腦海。
浩宇悄悄向後退去,借著混亂的人群掩護,貼著綠化帶邊緣迂回疾跑。
灌木叢的枝葉刮擦著他的手臂,在皮膚上留下細密的血痕,刺痛感反而讓他愈發清醒。
他像隻敏捷的獵豹,踩著濕潤的草坪翻上路基,他迅速跨過水泥欄杆,來到馬路邊。
為避免被齙牙察覺,他立刻趴在地上,運用師父傳授的匍匐技巧,借著水泥欄杆的遮擋緩緩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