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小時的騎行,把杜欣華累得夠嗆,雙腿又酸又麻,胸口也因為一直大口喘氣而隱隱作痛。
他四處看了看,發現不遠處有一個草堆,便溜了過去,靠著柔軟的草堆坐了下來,想休息一會兒恢複一下體力。
可剛坐下沒幾分鐘,他一想到杜欣有,心裡的仇恨就像火苗一樣越燒越旺,瞬間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握緊了手裡的洋槍,眼神變得凶狠起來,心裡暗暗決定:今晚就先用洋槍乾掉杜欣有,解了心頭之恨,然後再好好收拾杜家的其他人,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杜欣華惡狠狠的站起身,粗重的呼吸裡滿是咬牙切齒的恨意,他抖著手從布包裡掏出黑褐色的火藥,小心翼翼地往槍管裡裝填,粉末簌簌落下時,他眼底的凶光愈發濃烈。
火藥裝好後,他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鏽跡斑斑的鐵釘,用手指蹭了蹭尖端,確認足夠鋒利後,才特意將鐵釘順著槍管塞進去,鐵釘與金屬管壁摩擦發出嘩啦一聲,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血腥預告。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不再猶豫,右手緊緊提著沉甸甸的洋槍,左手時不時扶一下槍托,腳步急促又帶著幾分慌亂地向家裡趕去。
來到院牆外,夜晚的涼風一吹,他反倒清醒了幾分,這次多了個心眼——上次被杜欣有設下的陷阱折騰得夠嗆,他可不想再栽跟頭。
他踮起腳尖,先側耳聽了聽院裡的動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才輕手輕腳地扒住牆頭,一點點翻上牆頭。
他沒有急著跳下去,而是趴在牆頭上,腦袋微微探出,眼睛像鷹隼一樣盯著牆根處仔細打量,確定下麵沒有藏著老鼠夾之類的東西之後,才雙腿蜷起,輕輕跳了下去,落地時刻意放輕了力道,隻發出一聲極淺的“噗”聲。
可即便他的聲音已經很輕,還是驚動了廚房裡的小黃與小奶狗。
小黃畢竟是養了好幾年的土狗,警惕性非常高,一聽到院中的動靜,立馬支棱起耳朵,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嗚”聲;旁邊的小奶狗還不到兩個月,雖然沒有什麼威懾力,卻也跟著小黃湊到廚房門口,衝著院中的杜欣華狂吠起來,稚嫩的叫聲混著小黃洪亮的犬吠,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此時的杜欣華異常冷靜,他緊了緊手裡的槍,心裡跟明鏡似的——在這個家中,對他構成最大威脅的從來不是這兩隻狗,而是身強力壯又敢跟他硬剛的杜欣有。
他必須先解決掉杜欣有,沒了這個最大的阻礙,才能對付其他人,包括這兩隻礙眼的狗狗。
他強壓下抬手就打死狗狗的衝動,指腹在扳機上摩挲了兩下,又迅速移開,腳步邁得又快又輕,幾步就跑到門樓子裡,右手用力拉開門栓,“吱呀”一聲輕響,打開門樓門,他特意將門板抵在牆上,留出足夠一人迅速通過的空檔,心裡盤算著:等一下自己行凶後,就能從這裡快速逃走,不用再費勁翻牆頭,也能避免翻牆時被人逮住。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便端著槍退到門樓子的陰影裡,槍口穩穩對準堂屋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兩扇緊閉的木門,手指扣在扳機旁,隻等杜欣有露頭,就立刻扣動扳機,給他致命一擊。
房屋內,欣怡一家人原本都睡得正香,可兩隻狗狗此起彼伏的叫聲實在太吵,很快就把他們都驚醒了。
杜欣有率先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索著點亮了床頭的煤油燈,昏黃的燈光瞬間照亮了小半間屋子;旁邊的章玉珠也跟著坐起來,一邊順手拿起搭在床尾的衣服往身上穿,一邊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睡在隔壁房間的欣怡與杜欣榮也被吵醒了,她們不敢遲疑,趕緊點燈起床,生怕杜新華又跑了回來,報複家人!
章玉珠穿衣服的手頓了頓,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她轉頭看向杜欣有,眉頭緊緊皺著:
“欣有,我怎麼感覺特彆緊張,心口‘砰砰’跳得厲害,該不會是杜欣華那個畜生又回來了吧?上次他被趕跑的時候,看咱們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我總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
杜欣有一邊係著衣扣,一邊沉著臉搖了搖頭,語氣裡滿是不屑與強硬:
“應該不會,上次我們把他打的半死,難道他還不長記性嗎?”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如果他再敢回來搗亂,這次絕不輕饒他,直接把他送到派出所去,讓警察同誌好好管教他,非得讓他把牢底坐穿不可!”
說話間,杜欣有與章玉珠已經來到堂屋,昏黃的油燈在供桌上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杜欣有伸手拉開門栓,指尖剛觸到粗糙的木棱,剛想用力拉開門,卻被章玉珠一把抓住手腕——她的掌心帶著幾分薄汗,力道卻格外緊。
緊接著,章玉珠微微俯身,溫熱的氣息貼著他的耳朵,壓得極低,小聲道∶
“欣有,等一下!當心杜欣華就藏在門外偷襲你!”話裡滿是急促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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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快步走到牆角,彎腰從雜亂的雜物堆裡拿起一把柄上沾著些許灰塵的掃帚,緊緊攥在手裡,這才朝杜欣有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可以開門。
杜欣有雖覺得妻子有些多慮,卻還是依言用力一拉,隻聽“嘩啦”一聲,沉重的堂屋門應聲打開,章玉珠幾乎在門開的瞬間,便揚手將掃帚朝門外扔了出去,掃帚劃過一道弧線,“啪”地落在院子的地上。
躲在門樓子裡的杜欣華,借著夜色的掩護縮在陰影裡,手裡緊緊端著一把磨得發亮的獵槍,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看到那把飛出的掃帚,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眼底滿是不屑,心裡暗自罵道:王八蛋,又想拿這種小把戲騙老子上當,門都沒有!他屏住呼吸,將獵槍的準星繼續對準門口的方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堂屋內,杜欣有看著門外空蕩蕩的院子,又瞥了眼落在地上的掃帚,忍不住哈哈笑道∶
“玉珠!你有點太謹慎了,哪有什麼杜欣華,依我看啊,肯定是黃鼠狼進來偷雞!被小黃和小花發現了,這才急得‘汪汪汪’地叫個不停!”說罷,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臉上滿是不以為然,隨即抬腳毫不在意地跨過門檻,慢悠悠地向院子走去。
然而,他剛跨出兩步,躲在門樓子裡的杜欣華便猛地眯起眼睛,手指迅速扣下扳機——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震得院子裡的樹葉都簌簌往下掉,他的嘴裡同時爆發出一聲狠厲的大喝∶
“去死吧!杜欣有!”
杜欣有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褪去,聽到槍聲的瞬間,身體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洋槍裡的鐵釘,在火藥的推動下,瞬間擊中了他。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連半聲慘叫聲都沒能發出,身體便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重重地仰麵“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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