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仔細看向張懷成,果然見他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眼神裡滿是局促和不安,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心裡的煩悶稍稍散了些,擺了擺手說:
“我沒懷疑你們,就是……就是有點著急,心裡憋屈的慌。”
王光耀鬆了口氣,拍了拍大腿:
“這就對了!咱們宿舍哪能出這種事,說不定是外人所為,咱們幾個都好好想想,最近這些天,有哪些外來人員來過我們的宿舍?”
聽王光耀這麼一說,四人立馬陷入沉思,宿舍裡瞬間靜了下來,隻有窗外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每個人都皺著眉,手指無意識地在桌沿或膝蓋上輕點,努力在腦海裡複盤著近一周宿舍裡來來往往的身影。
於是幾個人圍坐在浩宇的書桌旁,把最近一周來過他們宿舍的同學,從隔壁班借筆記的王偉,到樓下送零食的社團學弟,再到偶爾來串寢聊天的同鄉,一一進行過濾。他們不僅回憶每個人來宿舍的時間、目的,還琢磨著當時對方的神色和言行,試圖從中篩選出最有可能偷盜的那個人。
可討論到最後,要麼覺得對方沒有作案動機,要麼覺得時間對不上,最終又一一否定,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突然,張懷成猛地一拍腦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解開了一道困惑許久的難題,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
“哎!我想起來了!吳浩宇,這個周三的傍晚,你吃好飯不是急著去籃球場嗎?當時你還喊我一起,我嫌熱沒去。你走後沒多久,你的好朋友章斯——就是你老掛在嘴邊、一口一個‘學長’喊著的那個人,他來過我們宿舍。”
他頓了頓,仔細回憶著細節,補充道:
“當時宿舍裡就隻有我,章斯一進來就揉著太陽穴說他下午趕報告累壞了,困得不行。我讓他坐椅子上歇會兒,他卻說椅子不舒服,最後就直接躺在了你的床上,還拉過你的薄被蓋了肚子。我當時正好接到協會會長的電話,急著出去開會,臨走前還特意跟他說,‘學長,我先出去了,你走的時候彆忘了把門帶上啊’,他當時迷迷糊糊應了一聲,我就急急忙忙走了。”
說到這兒,張懷成往前湊了湊,眼神變得嚴肅:
“我現在越想越不對勁,你那900塊錢,很有可能是他順手牽羊偷走了!你想啊,他作案的時間最為充足,宿舍就他一個人,而且還躺在你的床上,離你放錢的地方那麼近,我們所有人又都不在宿舍,簡直是‘天時地利’!”
浩宇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連連擺手,語氣裡滿是不相信,甚至帶著點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誰都有可能偷我錢,唯獨章斯學長不會!你們不了解他,他對我真的特彆好,上次我不小心吃壞了肚子,是他連夜陪我去校醫院,還幫我買了好幾天的粥;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比親哥哥還要上心。”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而且我對他也不差啊,知道他喜歡吃校外食堂的紅燒排骨,我隔三差五就會拉著他一起去吃一頓好的,他向我借錢借多少給多少,從來不催他還錢,更沒有虧待過他,他家境雖然不算特彆好,但也不至於缺這幾百塊錢,他有什麼理由偷我的錢?”
王光耀坐在一旁,聽著吳浩宇的辯解,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帶著點無奈:
“吳浩宇,你就是太信任他了,很容易被表麵的好給迷惑。你想想,生活裡多少例子都是這樣,往往你覺得最不可能、最信任的人,就是最有可能做出反常事的那個!”
劉遠濤也跟著點了點頭,接過話茬:
“浩宇,我們真不是故意挑撥你和章斯的關係。也許你作為當局者,每天都被他的‘好’包圍著,可能感覺不到什麼不對勁。但在我們這些旁觀者眼裡,你那個好朋友章斯,對你好得確實有些過頭了——就說他總特意繞遠路來我們宿舍找你,哪怕就為了給你遞一瓶汽水,這種程度,我覺得就算是親哥哥,也未必能做到天天如此。”
他停頓了一下,斟酌著用詞:
“老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然這話可能有點絕對,但你仔細想想,他對你的好,有沒有哪次讓你覺得不太自在,或者說,不太符合普通朋友的邊界?你靜下心來回憶回憶,說不定能想起些之前忽略的細節。”
浩宇聞言還是搖了搖頭,眉頭微微蹙著,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的茫然,他對著麵前的幾人低聲道:
“我還是不願意相信,章斯他……他平時連彆人的東西都不會隨便碰,怎麼可能偷我的錢?”
張懷成紅著臉,脖頸處的青筋都隱隱繃了起來,顯然是急得有些上火,他往前湊了半步,聲音也拔高了些許:
“吳浩宇,既然你死活不願意懷疑你的好朋友,那就彆在這兒耗著了!把你丟錢的事報到學校保衛處去,讓保衛處幫忙調查,肯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聽到“保衛處”這三個字,浩宇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了攥,臉上的猶豫幾乎要溢出來,他抿了抿唇,語氣帶著幾分不忍:
“報到保衛處……真的有些不太好吧?張懷成,你想啊,不管最後查到是哪位同學,一旦被保衛處登記在案,按學校的規定,很可能會被開除的。那可是開除啊,”他頓了頓,聲音沉了沉,“能考上帝都大學的,哪個不是拚了命熬過來的?十年寒窗才換這麼個機會,要是因為這事兒沒了學籍,那真是前途儘毀了。也許……也許偷錢之人隻是一時糊塗,比如家裡出了啥急事兒,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一旁的王光耀一直皺著眉聽著,這時終於忍不住插話,語氣裡滿是不讚同:
“吳浩宇,我真覺得你太善良,善良得都快沒底線了!像這種隨便偷人錢財的人,而且一偷就是900塊——這可不是小數目,夠普通學生兩年的生活費了,不管他是不是一時糊塗,做錯事就得受懲罰,憑什麼被原諒?”他頓了頓,語氣更重了些,“再說,偷錢是品行問題,這種品行不好的人,就算這次被你放過,以後走上社會,保不齊還會乾出更出格的事,說是社會的敗類都不為過,根本不值得你在這兒替他著想、替他同情!”
浩宇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王光耀擺手打斷:
“吳浩宇,你不能婦人之仁,優柔寡斷,如果這次放過可惡的小偷,下次他肯定還會偷,而且金額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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