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堂接過錢,緊緊攥在手裡,對著鄒隊長鞠了一躬:
“謝謝鄒隊長,也謝謝保衛處的叔叔們,要是沒有你們,我的生活費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鄒隊長和藹的笑了笑∶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說罷,帶著一名保衛人員離開了男生宿舍,王慧堂也緊隨其後,留下一屋子仍在議論紛紛的男生,以及空氣中尚未散去的震驚與氣憤。
鄒隊長連夜對章斯進行審訊,審訊室裡的白熾燈亮得晃眼,空氣裡彌漫著一絲壓抑的沉默。
麵對鄒隊長沉穩卻帶著穿透力的目光,章斯起初還試圖躲閃,嘴唇囁嚅著想要辯解,但在清晰的線索和證據麵前,他緊繃的肩膀漸漸垮了下來,最終垂著頭供認不諱。
原來章斯不僅僅隻偷了浩宇和王慧堂的錢,自去年入學以來,他就借著午休、課間同學離開座位的間隙,先後在教室、宿舍偷竊過多起。
隻不過每次下手都格外“謹慎”,金額大多在一塊至十塊之間,有時是同學隨手放在桌麵的零錢,有時是丟在宿舍床頭的飯票,數額小到讓人即便發現失竊,也多半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所以始終沒有引起彆人的注意。
可就是這一次次無人察覺的得手,像一顆小石子投進湖裡,在他心裡漾開了“僥幸”的漣漪,漸漸助長了他的膽量。
他在供述裡坦言,自己之所以一次又一次把手伸向彆人的口袋,說到底就是心底的貪欲在作祟——看到同桌每天早上吃著熱騰騰的肉包和油條,他饞得慌;瞧見前桌穿嶄新的運動鞋在籃球場上奔跑,他心裡又酸又癢,總想和身邊的人攀比,想擁有和他們一樣的“體麵”,卻忘了這些東西本該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
俗話說,常走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之前就是因為太貪心,一下子偷走浩宇900塊,所以讓浩宇非常惱火,如果他少拿一點,或許浩宇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如今又偷了王慧堂的300多塊錢,這才導致東窗事發!
看著鄒隊長手裡記錄的每一筆偷竊事實,章斯的臉漲得通紅,眼眶也泛了紅,一個勁兒地說“我錯了”“我真的後悔了”,可世上哪有後悔藥,他犯下的錯,終究要自己承擔後果。
次日一早,校領導在辦公室裡聽完鄒隊長和輔導員的彙報,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斟酌片刻後,幾位領導交換了眼神,最終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將章斯開除的決定。
考慮到章斯還是個大二學生,也顧及學校的名聲,校領導並沒有公開他多次偷盜的事情,也沒有按照規定把他交給派出所處理,隻是私下找章斯談話,以“勸退”的形式,讓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離開學校。
另一邊,鄒隊長也將此前從章斯身上搜來的剩餘現金285.5元,以及一塊章斯用偷來的錢買的女式手表一並轉交給浩宇,算是彌補他失竊的部分損失。
浩宇接過鄒隊長遞來的錢和那塊被王慧堂戴過的手表,捏著紙幣的指尖微微用力,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他之前雖氣章斯偷錢,卻也沒料到事情最後會鬨到讓章斯被開除的地步,可轉念一想,章斯一次次偷竊時的貪得無厭,肆無忌憚,又讓他覺得對方實在不值得同情。
他默默在心裡算了一筆賬:偷了自己900塊錢,之前章斯還了自己256元,加上這次的285.5元和這塊手表,算下來,短短二十天左右的時間裡,章斯居然花掉了兩百多塊——這可是普通學生幾個月的生活費,可章斯花彆人的錢時,卻一點也不知道心疼,這份理所當然的揮霍,比偷竊本身更讓他覺得可惡!
浩宇低頭看著手中那塊小巧的女式手表,本想等下次和王慧堂碰麵時,把這塊手表送給王慧堂,可指尖剛碰到表帶,又忽然頓住了——要是送表給她,會不會讓王慧堂誤會自己有彆的意思?他輕輕歎了口氣,把手表揣進了口袋,心裡暗自琢磨:
“還是等到寒假的時候去陸家村吧,把手表送給乾妹妹周帆,順便再給乾爺爺買一塊手表,這樣一來既合情理,又不會引起誤會,多順理成章!”
校園外的柏油路上,章斯背著那個洗得發白的帆布行囊,像隻喪家之犬般低著頭快步走著,背上的行李沉甸甸的,壓得他肩膀生疼,裡麵隻有幾件皺巴巴的換洗衣物和隨身物品。
他埋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大半張臉,腳步飛快地往街角的人流裡鑽,眼睛還時不時警惕地瞟向身後的校門口,生怕撞見熟悉的同學——畢竟是被勸退的,要是被人看見這副落魄模樣,指不定要被議論多久,那可就更丟人了。
他攥緊了行囊的背帶,心裡滿是憋屈:回老家?他壓根沒臉回去,父母在村裡向來好麵子,要是知道他被學校勸退,指不定要被左鄰右舍戳脊梁骨,他不能再給父母添堵。
忽然,他想起前幾天看報紙上說深城到處都是機遇,就算沒文憑,隻要肯下力氣,也能混出個樣子來。這個念頭像顆火星,瞬間點燃了他灰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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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深城闖一闖!說不定比在學校混完大學,最後被安排個固定工作拿死工資,要強得多!”
可這股衝勁沒持續多久,就被現實潑了盆冷水——他伸手摸了摸身上所有的口袋,翻來翻去連半張紙幣的影子都沒有。
坐車去深城要幾十塊車費,現在彆說車票,就連頓熱乎飯都買不起,肚子裡傳來的咕咕聲更讓他心煩意亂。
就在他懊惱地想踹一腳路邊的電線杆時,指尖忽然觸到口袋裡兩個冰涼的小東西,他眼睛一亮,趕緊掏出來看——是昨天晚上用來開鎖的發卡和細鐵絲,居然還安安穩穩地躺在口袋裡。
一個陰暗的念頭猛地竄進腦海,他眼珠子飛快地轉了兩圈,嘴角勾起一抹晦澀的笑:
“反正都要離開這座城市了,誰也不認識誰,不如再‘撈’一筆,給自己湊點路費和生活費,總不能餓著肚子,走著去深城吧!”
說乾就乾,章斯四下張望了一番,見不遠處的老巷子裡有片低矮的居民樓,便快步走過去,把行囊塞進兩家房子的夾縫中,用破木板擋了擋,拍了拍手上的灰,確認不會被人輕易發現後,才大搖大擺的往巷子裡的小院走去。
不知不覺間,他溜到了一個爬滿綠色藤蔓的小院門口,驚喜地發現院門居然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條縫。
他側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擠進去,院子裡靜悄悄的,三間低矮的瓦房並排挨著,門上還殘留著過年時貼的春聯碎片,看樣子住著三戶人家。
他放輕腳步,挨個走到窗下,屏住呼吸聽了聽,屋裡沒有任何動靜;又扒著門縫往裡瞅了瞅,發現果然沒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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