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家住在老小區，六層樓不帶電梯都那種，四樓，有點高。
一大早石海洋吭哧吭哧爬上去，喘著粗氣和王軍研究文化公司的事情。
經過麵對麵的溝通和群裡的討論，決定如下：
成立“大海情操文化娛樂有限公司”，王軍做法人代表和總經理，張學做業務經理，喬妮妮和殷靜靜擔任技術骨乾。
石海洋和曹孟不參與管理，控股七十，兼職顧問。
王軍和張學小股兩成，喬殷二人乾股各五，乾股就是乾股，離職了就收回。
王軍去辦理各種手續和協議書，公司章程等。
石海洋沒事乾，回農村老家。
父親電話來，說石各村村長找他谘詢培訓海員的事。
村長也姓石，高一輩分，石海洋喊叔。
到家時，石村長已經在家裡等著了，他說，
“海洋，跟叔說說你那行業情況，我們村不少年輕人都沒事乾，想辦法給他們找個路子，掙點錢！”
石海洋掏出一包華仔，遞給村長一根，父親一根，說，“叔，老話說，跑馬行船三分險，他們願意去嗎？”
“願意啊，農村現在種地都機械化，每年農忙就幾天時間，其他時間他們就在附近做瓦匠或者到外地做瓦匠，掙不了多少錢，還經常被欠工資，很多乾了一年一分錢都拿不到。”
村長鼻子嘴裡都冒著煙，他繼續說，“我也經常跟你爸拉呱，了解了你們這行，工資高，不拖欠工資，就是離開家時間長。
其實他們在外地做瓦匠做苦力也是十好幾個月不回家。這樣比較下來，還不如跟你去跑船。”
說的也是，很多海員會抱怨在船時間長，比較而言，那些出門打工的人在外時間也很長，唯一區彆是一個在海上一個在岸上。
“叔，你統計統計，超過十八周歲，低於三十五周歲，身體健康的男勞力，都可以去試一試。”
石海洋覺得可以這麼乾，不過醜話得說在前頭，
“叔，如果考不過去的或者調皮搗蛋的，被辭退了，不能怨我！”
村長笑著說，“哪能怪你，越是家鄉人，越得給你長臉不是！”
話是這麼說，大多數村裡人都老實勤勞。可少數人不是這麼樣子，會偷奸耍滑，會拿雞毛當令箭。
村長離開了，去找村上年輕人商量去了。
母親說：“你為什麼要多這事，村裡很多人家跟我們家有矛盾，不要幫他們。”
父親不這樣想，他反駁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就不要說話，海洋這是造福家鄉，是大好事，怎麼能不做呢！不要聽你媽的，大膽去做。”
石海洋點點頭，他確實想為村裡人做點什麼。
石各村和中國大部分農村都一樣，除了極少數通過學習考了出去，絕大多數年輕人的路子都一樣。
種地，打工（做瓦匠），找對象，結婚生孩子，再做瓦匠養家糊口，簡單枯燥。
這階段經濟又下行，沒有工可以打，那就一窩一窩的打麻將，賭錢。
村裡風氣越來越差，家庭糾紛頻發。
男人不掙錢，要強的女人要麼離婚，要麼自己出去打工，憑身體掙錢。
父母爭吵不休，還沒錢，最苦的就是孩子們，他們覺得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生活很淒慌。
石海洋覺得，跑船掙錢起碼比做瓦匠要多。等他們有錢了，家庭氛圍和諧，也有實力培養孩子。
村長下午又來了，他說，“村裡好幾個年輕人想去試試，我通知了晚上到村頭飯店裡聚聚，海洋你去具體說說，這頓飯村裡請。”
那怎麼好意思！石海洋說，“我來請吧，叔多叫幾個人。”
村頭飯店也不容易，村乾部請客都是打白條，一年年的欠，飯店老板都換了不知道幾茬了。
村裡越沒錢，村乾部越喜歡吃吃喝喝。
那天晚上村頭飯店裡麵開了三桌，能蹭飯的基本都來了，包括堂兄石海天。
石海洋講了很多海員方麵的知識，也講了各地各國的風景風俗。
想學的年輕人，找村長報名，爭取早點去培訓。
年輕人都躍躍欲試，想走出去看看世界，老一輩人憂心忡忡，孩子去那麼遠，肯定有危險，蹭吃的興高采烈，有便宜占了。
晚上七八點鐘吃完，石海洋主動用現金結了賬。
接著，很多叔伯輩的都到石海洋坐坐，想打聽的仔細點。
石海洋熱情解釋，拿出一條華仔做招待香煙，嘮到半夜。
效果不錯，第二天村長就拿來了名單。
二十四個人，每個人村長都做了簡單介紹，方便石海洋去調整他們的專業。
比如做紅白事流水席的兩個人培訓船上廚師，電焊水平高的培訓銅匠，村上做過電工的培訓船上電工，高中畢業生最好去上兩年製的航海培訓班，以後做乾部船員……
石海洋對村長說，“等我回楠水到學校去問問，看看哪天開課！”
這次他回來還有個任務，就是帶父母到大城市過段時間，石海洋打電話讓姐姐回來幫忙收拾一下行李，後天周五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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