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和小旗袍一邊用嘴巴互相喂著喝茶，一邊摸索人體奧秘。
徐總正襟危坐，和他身邊女人一本正經地談理想談人生。
隻有石海洋是真的在喝茶。
美美也泡的一手好茶，一看就是培訓過的。
一邊喝一邊聊。
“我們那裡人都瘋了，很多人卷錢跑了，我利息沒拿到，本錢也沒了。”
“我那本錢也是借的，沒錢還，我的服裝店也被人弄走了。”
“生活一下子沒了保障，開始我也跟姐妹們一起進廠做工。”
“太苦了，一個月工資多少啊，兩千塊錢，還不夠我買一套化妝品。”
“從簡到奢容易，從奢到儉太難了，我是深刻體會到了。”
“高利貸前期，我是每個月好幾萬的收入，那生活過得真是無比滋潤。”
“隨便買隨便花，那麼多錢來得太容易了。”
“人也變懶了，得了公主病，什麼都不想乾。”
“後來，有姐妹進入了娛樂場所，來錢也很快。”
“為了躲避熟人，我們幾個一起到了連港，經過培訓後成為這裡的茶藝師。”
“你還彆說，很多客人喜歡我們這種年齡的，泡茶手藝好，體貼溫柔，還會聊天。”
“那些小妹妹收入都沒有我們高，茶室生意不好時候。我們就到樓下去唱歌。”
“你們男人喝了酒，就跟瘋狗沒什麼區彆。”
“不過也確實很大方，有時候散場了，我都能從內衣裡能掏出好幾千元。”
“為此，我們都穿了特製的網狀內衣，容量大，漏光但是不漏錢。”
“對了，我在這裡做茶藝師你可不能回老家講，就當沒見過我，行嗎？”
美美最後帶著祈求的語氣。
石海洋能說什麼呢？他隻能歎氣，點頭。
“當時你為什麼不到楠水找我，好歹也能給你找個活乾啊。”
“比在這裡做強多了。”
石海洋喝了一口茶，心裡有點堵得慌。
人生四大喜之一“他鄉遇故知。”
可他卻沒有一點歡喜。
“找你又能怎樣？還不得去出苦力掙錢。”
“趁著還有點姿色，我這樣乾個兩年，攢到一大筆錢，回老家找個老實男人嫁了，生個孩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想那些花裡胡哨的沒用。”
“我這樣子，你也不會帶我出鐘了吧，茶錢付了就行。”
美美很平淡地說著自己的打算。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石海洋也不是幼稚的年輕人，他才不會勸美美從良呢。
既然她這麼選擇，那就有她的苦衷，有她的道理。
隨她去吧！
接下來就是沉默，美美一杯杯地泡，石海洋一杯杯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