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向那名工作人員略作示意。
軍官會意,側身讓開了一條通路,同時通過內部通訊,通知了警戒區內的人員。
擎天柱第一個邁步,走向方舟號那巨大的、破損的入口。
鐵皮、爵士、救護車、大黃蜂跟在他的身後,金屬的腳步聲在月麵上留下輕微的震動。
江晨與威震天並肩,也一同走向那艘沉寂的巨艦。
方舟號的入口處,金屬結構扭曲變形,顯露出內部黑暗的通道。
一股冰冷、死寂的氣息從裡麵透出。
進入船體內部,光線驟然暗淡。
應急燈早已熄滅,隻有他們自身光學傳感器發出的微光,以及從破損處透進的稀疏星光,照亮著周圍。
厚厚的宇宙塵埃覆蓋了每一寸表麵,腳踩上去,都能揚起一些灰塵。
曾經輝煌的旗艦內部,此刻隻有一片死寂,聽不到任何機械運轉的聲音。
通道兩側的艙壁上,布滿了裂痕與撞擊的凹陷。
一些斷裂的纜線垂落下來,隨著他們的走動輕輕搖晃。
擎天柱憑借著對這艘旗艦的記憶,在破敗的通道中辨認方向。
他的步伐穩定,每一步都踏在熟悉而又陌生的甲板上。
在他的記憶中,方舟號原本的結構圖與眼前的殘破景象不斷重疊。
他要去的,是艦橋,禦天敵沉睡的地方。
鐵皮他們默默跟隨著,感受著周圍的蕭索。
爵士也收起了平時的跳脫,大黃蜂也安靜地跟在救護車身旁。
威震天走在江晨身邊,猩紅的電子眼掃視著四周,他對方舟號的內部也很熟悉。
江晨則和華國的先遣隊一起,走在後麵。
穿過幾段扭曲的走廊,繞過一些坍塌的艙室,他們終於來到了通往艦橋的最後一道閘門。
閘門已經嚴重變形,卡死在開啟了一半的位置。
鐵皮上前,用蠻力將變形的金屬進一步撕開,露出一個可供通行的缺口。
艦橋內部的景象,更加殘破。
大量的控製麵板爆裂開來,屏幕漆黑,各種儀表指針凝固在莫名的刻度。
巨大的舷窗布滿蛛網般的裂紋,望出去是漆黑的宇宙。
在艦橋主控台的一側,一個巨大的身影靜靜地靠坐在指揮官的座位上。
他的身軀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月塵,如同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壽衣。
金屬的關節處,塵埃堆積,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金屬光澤。
儘管如此,從那獨特的頭盔形狀和肩部結構,擎天柱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禦天敵……”擎天柱發出低沉的聲音,像是在對自己說。
他緩緩走近那個沉睡的身影,每一步都顯得格外用力。
他伸出手,輕輕拂去禦天敵麵甲上的塵埃,露出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容。
這就是他的前任領袖,賽博坦曾經的守護者,禦天敵。
擎天柱注視著禦天敵,他的雙臂的能量回路亮起微弱的光芒。
他將雙手貼在禦天敵冰冷的胸甲上,嘗試用自身的能量,激活這位前輩的生命係統。
能量緩緩輸入,如同石沉大海,禦天敵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擎天柱加大了能量輸出。
但數分鐘過去,禦天敵的能量係統依舊沉寂,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