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熟悉的感覺，餘元寶兩眼一黑，眩暈感由內而外傳來，像一個旋渦從腳尖一直蔓延到大腦。
“應該是要結算了吧？”
餘元寶腳下空了一瞬間，然後觸感就從柔軟的沙地變成了堅硬的瓷磚。
他睜開眼睛，眼前卻不是結算的小圓桌子，而是一具躺在平台上的屍體。
屍體後麵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這……”
這還是餘元寶第一次在係統空間中看到完整的人類，之前無論什麼地方，都隻有一雙手，身體永遠藏在黑暗中。
這次終於有所不同了。
男人的臉上戴著口罩，頭上繃著同樣是白的頭套，整張臉上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一雙黑色，無神的眼睛。
他的手上拿著一把手術刀，在屍體的皮膚上遊走。
一條條紅線繞過傷口，在肉體上畫出一片片花瓣。片刻後，他扒下一塊籃球大小的皮膚，對著燈光反複觀看。
餘元寶不寒而栗，警惕的看著對方。突然，他的餘光掃到了屍體的臉，感覺有點眼熟。
“是那個被變種人打死的老鄉？”
環顧四周，周圍一共有21具被白布掩蓋的屍體，整齊的排列在一邊。
“你……”
餘元寶剛剛發出一個音節，麵前的男人就豎起了一根手指。
“噓—”
手術刀猛的切開屍體的腹腔，一雙手伸進裡麵攪動個不停，黃色的脂肪入水般流到了手術台上，紅色的內臟在腹腔中若隱若現。
片刻後，那雙手好像找到了什麼東西，緩緩從腹腔中拔出。
其中一隻手裡抓著一張猩紅的卡片。
“他在我這裡買了一份保險。”
出乎餘元寶的意料，這個劊子手一樣的男人聲音很溫和，像是午後的陽光，溫暖而迷人。
他將手中的卡片遞了過來。
“給你。”
餘元寶沒有接過來，而是瘋狂拷打係統。
“這是怎麼回事啊，什麼保險？”
“彆裝死啊，說話啊！”
係統不說話，而眼前的男人保持著遞過來的姿勢不動，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到任何情感。
無奈，餘元寶隻能很嫌棄的接過卡片，在確定沒有物品信息後塞進了個人空間裡。
男人點了點頭，走到角落的一個櫃子前，用沾滿血的手掌抽出了一張紙來。
他又把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
“買份保險嗎？”
餘元寶一愣，這個問題屬實和這裡的環境不太適配。
誰會在太平間裡買保險啊！
紙張上是一份價目表，除了s幣以外，還要花費很多其他很抽象的東西。
什麼一段記憶，一種情感之類的價格都有。
保險的內容也是五花八門的，什麼肢體缺失後重新長一個啊，被詐騙後雙倍賠付損失啊等等。
種種條約把方方麵麵都包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