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是粗糙的黃土,風一吹,頓時有塵土飛揚。
這讓餘元寶莫名的有些親切。
“我口罩呢?”
身上被捆著繩索,略微有些僵硬。
餘元寶抬頭望向四周,隨處可見的兵卒皆是被堅執銳。
步履穩健,眼神銳利,殺氣內斂。
於是明白,這裡的人是真正的精兵,是國之脊梁。
“看起來不像是魏國啊。”
餘元寶微微點頭,目光掃視了一圈,和不少士兵都對上了眼睛。
他們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有的皺眉,有的獰笑,但更多是憤怒。
你誰啊,一個囚犯也敢與我對視?
不愧是猛男紮堆的地方。
“確實是精兵。”
餘元寶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押送他的隊長抬了抬眉。
“多謝誇獎。”
“常人來到這裡,怕是頭都不敢抬,更彆提和兵卒對視了。看你這淡定自若的樣子,不愧俠名。”
他與餘元寶錯身,拉著他走。
“俠?”
餘元寶大喜。
‘原來我還能被稱為俠客嗎?’
隊長並沒有注意到他內心的變化,接著說道:
“說實話,我見過的人也不少。被送來這裡的死囚,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有窮酸的書生,有殺人的匪徒,甚至有犯了事的將官。”
出了囚籠來到軍營,他也放鬆了不少。
到了這裡,任你是什麼人,插翅也逃不出去。
於是他也願意和餘元寶聊幾句。
“出了牢籠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數萬士兵,任誰都要愣一下,當場嚇尿的也不在少數。”
他看向餘元寶的眼睛,發現其中確實沒有一點慌亂,於是點點頭說道:
“魏楠,一介兵卒。”
“餘元寶,我也不知道我算什麼。”
餘元寶非常誠實的回答。
魏楠笑了一下,但立刻收斂。
“餘大俠的名頭,就連我們都聽到過。”
“說實話,我認為你沒錯!”
餘元寶驚訝道:
“我殺了國舅,你還覺得沒錯?”
魏楠朝地麵呸了一口。
“那種渣子,死都算便宜他了。”
“仗著自己的妹妹被陛下寵愛,在京城裡無惡不作。”
“強搶民女,四處作樂那都是常態。”
“甚至有過傳言,說他好吃人乳,簡直下作!”
“手底下養了一群打手,見哪個不爽就打個半死,誰也拿他沒辦法,被他搞到家破人亡的不知道有多少。”
“這些年來,京城四鬼就以他這個色中餓鬼為首,百姓哪個不是怨聲載道?”
“還有他那個兒子,肥頭大耳,簡直是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圍的幾人也都點頭,顯然此言不虛。
“你不知道,你殺人當天,百姓們恨不得敲鑼打鼓慶祝呢!”
魏楠感歎了一聲。
“在你自縛被捕之後,不少人都敢去牢房為你送飯。甚至有受害者為你立長生碑,在京城風頭無兩。”
聽到這裡,餘元寶忍不住打斷了他。
“等等,你說自縛?”
他竟然是自願被捕的?
魏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對啊,你殺了白惠恩後,自縛雙手來到衙前,驚掉眾人下巴。”
餘元寶又問:“那我殺人的理由又是什麼?”
魏楠更疑惑了。
“不是因為你結拜大哥林牧嗎?林牧妻女皆被白尉欺辱自儘,本人也被設計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