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成就又都是在魏厲帝暴政時期立下的……
要說黎國的中興，當從黎文帝說起，而那已經是五代之前的事情了。
今日奮五世之餘烈，誓要一舉拿下魏國西境！
無論是黎王還是他李衡，都是抱著這樣的決心過來的。
兩軍已經對壘了數月之久，李衡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壓力。
尤其是國內的壓力。
黎國崛起的太快了，幾乎是在一代人的時間裡打下了偌大的江山，人人心中都有一團火。
你李衡在乾什麼？幾個月了動都不動一下！
魏國不過剩下了一個架子，這你都不敢攻上去？幾個月了國門都沒出，你當什麼將軍！
這樣的言論每天都在發酵。
但李衡依然平靜。
他以一種幾乎恒定的態度等待著自己的敵人。
名譽不過是糞土，他要為自己的將士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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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不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而是一場一板一眼的，近乎醜陋的勝利。
他已經研讀了包括魏境地理山川民俗習慣等等書籍，堆起來可能比帳篷還要高。可以說，他現在比大部分的魏國人更了解魏國。
他知道他麵對的是怎樣的敵人，他正在向勝利邁進。
每一天都要更近！
但他終究不是一個鐵人，他也會有恍惚的時候。
比如現在。
看到李明威進來，他沉默了半晌，直到李明威站到了他的身後，那個空缺出來的位置上。
“惜闕呢，又過去了？”
李明威隱隱聽到了父親的歎息。
他隻能微微低頭，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變化。
“是啊，又過去了……”
又是一片難熬的沉默。
“這次直接去他營地了？”
“好像是的……”
李衡表情變化，打破了那平靜的眼眸。
此時他才終於有了一些常人的樣子。
不，一個父親的樣子。
隻聽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誰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麼啊！”
“這個……”
李明威有些心虛的後退了一小步。
沒辦法，三人組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一個比一個嘴硬。
也怪不得他們都想歪了。
李衡還要再說些什麼，帳外突然有人大喊道：
“將軍，有急報！”
一人來不及請示，直接掀開簾子跑了進來，手上死死抓著一卷信筒。
“請將軍親啟！”
“速速拿來！”
李衡拔刀切開了信筒，將裡麵的信件倒出。
攤開信紙不過瞬間，他的臉色已經變了又變。
“傳下去，全軍戒嚴！”
“尤其糧倉，如果出了差錯，讓齊順良提頭來見！”
命令層層疊疊的下達，在這個傍晚，平靜了幾個月的軍營突然騷動了起來。
好像終於準備出擊的狼群。
李明威忍不住上前詢問。
“父親，怎麼了？”
將軍帳中，李衡的眼中有精光閃動，他遙遙看向了遠方。
“梁人進攻了！”
他說道。
變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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